出了医院,我和可曼直奔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奔往浴室洗了个澡。今天一整天我累得够呛,晚上又出了这种事情,浑身的臭味让我忍无可忍。
我洗澡很快,出来的时候都没有来得急敷一个面膜,就抓紧时间打电话给陈秘书,让她帮我到超市采购一些住院需要的东西。看苏慕安的伤情,一时半会儿他应该出不了院,他又太神秘了,我联系不上他的家人。前段时间我流产的时候,他在医院照顾了我半个月。有恩报恩,这一次我也打算照顾他。
出了浴室我连衣服都没有换,可曼就说:“白如斯,你的手机一直在叫,刚才有人打了好几个电话来。”
我眉头皱了皱,都快凌晨一点了,谁还会给我来电话。
正疑惑间,电话又响了,我飞一样扑过去,接起,那一头居然是许星奥。
他的声音里有一点疲惫:“白小姐。”
忙活了一晚上,这会儿我才想起早一点的时候我和他有约在先,苏慕安出事以后,我就忘了这一茬了。我懊恼不已,慌里慌张地解释道:“不好意思许先生。”
他却说:“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今天忙到这会儿才完,没有送白小姐回家。”
原来我们俩都十分有默契的放了彼此的鸽子,瞬间我的心里坦然了不少,客气道:“许先生客气了,刚好今天我也有些事情,所以提前走了,走之前忘了给你打招呼。”
他在电话那头微微笑了起来:“原来我们都这么有默契。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改天我们再约。”
我嗯了一声:“好,晚安。”
可曼八卦似地探了个头过来:“跟谁这么亲热地晚安呐?”
我啜了她一口:“啊呸,就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还深夜打电话来道晚安呐?”
我说:“我们这叫密切合作,关心伙伴。你不懂。”
对此她嗤之以鼻。
许星奥的电话刚挂,手机都还没有放下,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号码是一连串陌生号码。
接听起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很急促:“请问是白如斯吗?”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我是,请问您是?
她叹了一口气:“你的电话怎么一直都打不通啊,我是第一人民医院的护士,今晚上因为车祸手术的那一位病人现在突发性脑出血,情况很不好。”
我一惊,电话都差点掉到地上。
她又说:“现在医生要给他做紧急手术,需要家属在场。”
我更懵了:“我……我不是他的家属啊。”
护士的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怎么突然就不是了?今天在医院不是你自己说的你是他的家属吗?病人的情况现在很危险,如果没有人来给他签字手术的话,他可能扛不过今晚。”
我的脑子里一片白茫茫的,好像什么都没有。握着电话的手也在不停颤抖,脑海中始终盘旋着一个声音,苏慕安熬不过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恐惧兜头下来,从每一根头发丝游荡全身,再蔓延到脚尖,那种感觉无助极了。
我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也不知道怎么说出的那几个字:“好,你等我,我马上到。”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忙音,我木然地站在房间中央,灵魂都是空荡荡的。
直到可曼叫我:“白如斯。”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