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舒新神经太大条了,根本没有想到这句话蕴含得更深的含义,脑袋点得飞快:“当然,你看季帆追你追得多辛苦。”
可曼当即就走下吧台,走向季帆,在刺耳的音乐声中,大声说:“季帆你做我男朋友吧。”
季帆没有听清楚,愣了片刻:“你说什么?”
可曼跳起捧住了季帆的脸颊,对着他的嘴亲吻了下去。
事后我问可曼亲吻是什么味道,是不是真的就像小说的里说的那样是甜的。她说,没有吻到想吻的人,其实什么味道也没有。
她和季帆的感情没有持续多久,彼此之间太大的诧异注定了他们走不了多远。
分手之后的可曼没有多难过,我们又恢复了三人行的日子,只不过有时候舒新会抱怨:“可曼你怎么就和季帆分手了?我觉得你们在一起挺好的。”
第二天,可曼又去找季帆复合。
这样反反复复了好几次,季帆的自尊心终于受不了,彻底将可曼拉黑。
舒新说:“可曼你能不能别再去纠缠季帆了,他让我跟你说你们已经完了。”
你看,男人善变起来就是这么无理取闹,让和好的是他,让决裂的也是他。好像所有的道理都站在他们那一边。
从那以后可曼交过很多个男朋友,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都是舒新身边的人。
我劝过可曼,她说:“我先把他身边的人谈了个遍,到时候再找他谈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了。”
可曼很自卑,自卑得爱一个人都要找一条后路。
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错不在于她究竟有没有把他的朋友谈遍,而是在于忘了将舒新喜不喜欢她这个条件加进去。
高中毕业之后,可曼化了妆,穿着温柔妩媚的裙子去向舒新告白。
我永远记得那是一个雷雨夜,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一夜是我有生之年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我在看电视,电视里演的是一男两女的感情纠葛,伴随着男主为女主打了女二一个巴掌,天空了劈下了一道雷,客厅的门也开了。
我习惯性地抓起沙发上的浴巾扔向门口的可曼:“把身上的水擦一擦哦,否则容易感冒。”
可曼半天都没有动静。
我转过身子去看她:“怎么了?还不进来。”
她在门口站着,眼睛里透出了死一般的灰寄,身上被雨水淋得湿答答的,我笑她:“怎么被淋得像个水鬼一样?”
说完我走到门口捡起落在地上的浴巾为她清理水渍。
正擦着水,她忽然一把扼住了我的喉咙。我一时没注意,被人紧紧得扼住咽喉,连求救都来不及,就缓缓地倒在地上。
可曼一边掐我一边恶狠狠地说道:“为什么你轻而易举就能拥有我想拥有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
我感觉胸腔里的气体一点点被抽掉,脸上涨得生疼:“你为什么不和秦可心一样弄死我?”
我瞪大了眼睛,听她忽然乱语,手脚胡乱挣扎,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我的意识一点点涣散,耳朵里嗡嗡的,就快要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
一直以为我会死在可曼的手里,可是我没有。关键的时候可曼松开了我脖子,她就像中了毒,然后毒药清醒了。看着我,又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可思议一般奔出了家门。
我想要去追她,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幸好当时舒新到我们家里来,看到门口大开,我瘫倒在门口,急忙上前将我扶起来:“如斯,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指着门外可曼消失的方向:“快,快去找可曼。”
舒新当时迟疑了两下,我又推了推他:“放心我没事,你快去找可曼。她一个人在外面……”
舒新点了点头,弯腰将我抱起放在沙发上:“我等会儿帮你打电话叫救护车,你自己小心一点。”
我含糊着嗯了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往外推:“快去,你快去。”
舒新虽然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又看,但见我坚持,便咬牙离去。
房间又变得宁静,电视里男女的纠缠还没有完,我的脑海中始终盘旋着可曼刚才掐我时凶恶的眼神。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想要杀死我。还有她说的,可心弄死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年将她关进地下室的人是秦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