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盏揣着木盒子和细点去了太医院,报出墨挽歌贴身侍女的身份,很快就找到了在太医院异常低调的刘太医。刘太医同她去了偏房,听得玉盏解释后,刘太医便打开了木盒子,验了一番。
得了结果的玉盏心凉了一般,随即化为恼怒,这股气等她回了崇教殿不减反增。
小宫女见玉盏抱着木盒匆匆回来,还以为她是被司珍局的人为难了,暗笑着,继续算着墨挽歌毒发身亡的时间。
墨挽歌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玉盏回来才叫醒了她。墨挽歌打着哈欠坐起来,见玉盏的脸色不好,心里有了答案,这血燕燕窝显然是有毒了。她的目光褪去了睡醒时的朦胧,浮现冰冷。
“姑娘,刘太医说了,这血燕里边掺了断肠草,若真服用了,一个时辰内就会腹痛,两个时辰内会生生疼死。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玉盏悲痛道,恨不得把手上的血燕丢到方才那个宫女的脸上。
闻言,墨挽歌皮笑肉不笑的,思索间咬着唇。就算是有一堆问题要问,这个时候念青也该回来了。到这个时候,墨挽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潘诗昀把念青叫过去,是为了引开念青,叫自己中计。显见的就是潘诗昀要害她!
想来,自己上回委实没必要留她一命。
“细点呢?”墨挽歌问道。
玉盏想起来,摇摇头,“细点无毒。”
猜到跟亲耳听到还是不同。墨挽歌讥笑。
“姑娘,我们要怎么做?”玉盏紧紧盯着墨挽歌问道,“奴婢看着,方才那个宫女应该也是知道燕窝有毒的。像她这般残害主子的,该千刀万剐才解气!”
敢害主子,的确该死。在宫里更是得千刀万剐,以儆效尤。
墨挽歌动手把木盒子打开,吩咐道:“姑姑,你把这血燕燕窝拿去给方才那个宫女吃。晚些时候你再去找刘太医,让他把能治侧妃身上痕迹的药,想个法子送去承恩殿给侧妃用,让他不要以他的名义送。”
玉盏应了声,就要退出去,迎面撞上回来的念青。
念青看着打开的木盒里边盛着燕窝,疑惑不已,三连问道:“怎么用木盒盛血燕啊?太子妃不是不吃血燕的吗?玉盏姑姑这是要去做什么?”
墨挽歌瞥向她,沉声对玉盏道:“姑姑且去吧,她要是不吃,就灌她吃下。”
墨挽歌的态度实在奇怪,又听她说了这么一句,念青更加疑惑了,一边走到墨挽歌面前来,一边问道:“方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玉盏回头看着她们,顿了下,没有直接出去,而是站在一旁。
“一宫女说你吩咐了她亲自弄血燕燕窝给我吃。我存了个心眼,让玉盏去请太医验毒,刚刚回来。说是里边有断肠草,显见是要置我于死地。”墨挽歌淡淡说道,语气淡然得仿佛要害死的人不是她!
“啊?”念青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解释道:“奴婢可没有让人弄燕窝来着,您的补品奴婢都是亲自看着的、从不假手他人!最近玉盏姑姑在,奴婢轻松了许多,更不会让人动手了。”
墨挽歌露出浅笑,“我相信你。若是不信你,你这会子还能坐在这儿?”
听她这么说,念青反而更加懊恼了,“都怪奴婢粗心大意。白燕燕窝用完还没有去领,小厨房就剩下血燕,要不是太子妃您小心,怕是就要被人得手了。”
墨挽歌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不必自责,我不是没事嘛。”
潘诗昀想引开你,只能用她自己的名号,可这真是让人一下子就猜到是她动的手,引火烧身,真是自找不快。她是有多想除掉自己啊!计划都没想得缜密些。
“太子妃把这件事告诉太子殿下吧,殿下肯定会为太子妃您做主的!”念青深思熟虑了一下,提议道。
玉盏也用赞同的目光看过来。
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想起赵元休,墨挽歌就讥讽一笑,“侧妃可是他心尖尖上的人,跑到他面前去说侧妃的坏话,是想自找不快吗。这会子没有毒死我,他大抵更失望吧。”还不待寝殿里的两人说什么,墨挽歌就催促着玉盏:“姑姑快点把血燕拿去给那个宫女吃。我自己给自己做主就行了,不必靠个只会偏颇他人的人。”
玉盏应了声,抱着木盒子出去了。
念青想了想,“我去帮玉盏姑姑。”
要是知道血燕吃了会死,谁还会吃?宫女要害人还扯了她的名头,念青也是恼怒。担心玉盏一人搞不定宫女,自荐着就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