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在德萝待在唐吉诃德宅邸的最后一天,德萝并没有下楼吃早餐。
她偶然也会因为前一天晚睡,所以翌日早上起不来。这并非是什么稀有的事情,同时,因为约见了客人,多佛朗明哥对于这件事不以为然,没有把这事情放在心上。
他一直就忙碌于处理各种交易,直至傍晚时分稍微感觉有些疲累,才交抱着手把双腿交叠着放在书房的书桌上,打着鼻鼾睡着了。
而趁着这个他经常小睡的片刻,德萝又小心翼翼地打开他的房门,再把脑袋探进去,于门缝间窥探多佛朗明哥睡熟的样子。她不好意思打扰他,也不打算打扰他,就只是近乎痴迷一般站在原地看他——说起来,她也貌似好久没仔细看他了,这几年来,他貌似从未改变过,浑身散发着王者的霸气,不论是谁都会轻易被他吸引。
尤其是他那对谁都从容不逼的笑容,令她从小开始就看得入迷。
他高深莫测、城府很深。从小到大他和她之间就经常隔着一副墨镜,这让她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更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什么。
但她还是好喜欢兄长大人。
喜欢他对她与别不同的温柔与宠溺,喜欢被他用有点粗鲁的动作抱起,喜欢被他单手抱在怀里;小时候生病时他会特地陪着她在她的房间里面谁,所以她的床铺才会被弄成这么大的尺寸;她喜欢他总是耐心的陪伴着她给她送各种童话书与洋装;他从来不会让任何人让她受委屈,从小到大一直……
她攥紧门把的手缓缓收紧——
现在——
虽然她很喜欢他为她做的一切,但是她也很清楚,她和兄长大人之间,在经过那件事之后已经回不去最初的关系了。她已经不能再像是以前一样那么任性了,德萝忍受着心中的剧痛,心中的涌浪逐渐平复下来,她的眼神回复道淡淡的状态,不再追求了。
她应该长大了,一直留在这里,不论是她和多佛朗明哥也不会得到任何东西。
这样想着,德萝嘴角勾起一个恬静的笑容——今夜,就要和他说再见了。
她充满眷恋地看着他,然后又转身而去,体贴地为他关上门。
……
而德萝所不知道的,是在墨镜背后,多佛朗明哥也已经不着痕迹的睁开了眼,他刻意装作自己还在打呼噜,却是全心全意的看着德萝的身影,直至望着她娇小的身影远去并把他的书房门关上,多佛朗明哥才终于从窒息的痛楚中解放出来。
他还记得,在她小时候,他一只手就能把她环上几个圈——
从何时开始,他害怕得要把她拒之门外?
多佛朗明哥想不起来,只觉得自己很害怕。
他很害怕,害怕的程度就和喜欢她的程度一样——害怕到心痛,那股痛楚是每次看到她渐渐遥远的时候也会像发作一般缠绕他,令他近乎窒息,不能呼吸。
他很想把她一把拥入怀,但很害怕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