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瞅着桶里的两条鱼发呆,沐雨落探身望了一眼,这鱼看样子是刚捉的,活蹦乱跳,溅起一地水花。
周妈迟疑的脸,“太太,这鱼要是养到明天会不会死?”
沐雨落肯定的点头,奇怪的瞥了她一眼,“你们平时不吃鱼?”
“吃是吃,都是在市场打理干净了才拿回来,这样鲜活的,没有弄过。”
“谁送来的?”
“唐少爷和白少爷,说是今天去水库钓的,天然的,送来给太太尝尝。”
这两个到有心,知道她爱吃鱼,眼巴巴的给她送来,她微微一笑,“这鱼留到明天死了,味道就不好了。我们把它杀了,再做盘美味的酸辣鱼吧。”
“杀?”周妈眼里一片犹豫。她都多久没杀过鱼了。
“可在这杀,家里不好打扫,腥味重,不如我们去院子里吧。”
沐雨落一只手拎着菜板,刀子,一只手拎着桶,率先去院子浇花水的地方去了。
她要自己来?周妈无意听到凌啸天跟唐圣夜聊天,说是沐雨落自己开店,经常杀鸡宰鹅,十分能干,虽然看到她的手的确不像富贵人家的白嫩娇美,却也想亲眼看看这么个娇娇弱弱的女人到底像不像凌啸天说的那么有本事?
然而,她胆战心惊的看她熟练的把刀背往鱼头顶上一拍,那鱼就翻着双白眼任她开膛破肚。也就十来分钟时间,沐雨落已经利索的把两条鱼打整干净。
“周妈,这鱼您能把它炸黄吗?”
周妈吊滞的瞄着被她分割成八块的鱼,又看着她把周边麻利的清理干净,表情愣愣的呆站着。凌越是看上她哪点了?她野蛮得哪像个女人,简直是山寨里的土匪。
沐雨落把手干干净净的褪洗干净,皱着眉瞅着鞋上、裤管上,溅上的鱼血,嫌弃的一撇嘴,速度极快的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披着她一头黑幽幽的长发,往镜子里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形像。
哟,蛮像个大姑娘的!她臭美的自夸。
把混着鱼腥味的衣裤塞进洗衣机里,调好,出来瞧周妈磨蹭了半天才把油倒进锅。
“我去门口超市买点泡菜。”
“家里不是还有酸菜?”
“我今天做的不是酸菜鱼,是酸辣鱼。”、
酸菜鱼,酸辣鱼不都一样吗?周妈心里嘀咕。
太太出门没多久,杨峰和凌越回来了。两个人刚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凌越神情紧张的跑到水笼头处瞟了一眼。
屋子里到处是油烟的味道。周妈在厨房里正热火朝天的炸鱼,看到杨峰,高兴得直招手,“小杨,赶紧来帮忙,我脸上都溅到油星子了。”
“抽油烟机坏了?”凌越皱着眉头。
周妈恍然大悟,“看我这记性,忘记开抽油烟机了。”
凌越摇头,把两个人关厨房里,拉上门。
周妈年纪大了,越来越会忘事,有时还会使点小性子,家里人多,增加保姆是势在必行。
他习惯性的上楼,就想推开门,手顿住,徘徊起来。
进门时,他就神速的扫了一眼,沐雨落没在一楼,那必是在二楼的卧室。他心“砰砰”直跳,有些激动又有些心虚,见到她,第一句说什么?若是她非要离婚.....已经躲了她两天,心里煎熬得很,装着回家拿换洗衣服,想着能见到她。可是此时自己又有点怂了。
以沐雨落那种对男人可以有也可以无的生活态度,要她向他低头认错怕是有点难。多天来,他无数次等着手机上能有她的电话或是她传的简讯,她就像木雕的人样,没心,也不想想他是怎么把她弄回家的?
车从白牧晨家夜店出来,才到小区门口,她猛地睁大着她醉熏熏的杏眼,说是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踢着车门,非要下车赏月。不让她下车,她居然对他拳打脚踢,只好让安保们先回去,自己陪着她走。
圆盘似的月亮就支在他们的头顶,清冷的银辉把巷道的路照得杂草都清晰可见。她在前面,朝天伸着双手,像是要把整个月亮拢进自己的怀里,踉跄着跑了两步,脚步不稳的摔倒了才想起他似的,招手气哼哼的要他背她。他一个过了不惑之年快知天命的的男人,小区里住户全认识,学小年轻背女人像什么话?心里忖度,眼底犹豫,可还是支不住她抱着他手撒娇,只好背着她往家走。
“这条路一直长长的下去,你背着我走一辈子可好?”她咬着他的耳朵说。
他一瞬间如雷击般,想起他还是一个魄体时,跟沐雨落去参加同学会的路上,他也是这样看着前路跟她说过一样的话。
他默默的瞥了一眼脚边他背着她行着的影子,女人的手扣在他的胸前,一圈一圈的调皮画圆,他心一跳,扭回头看她。
她{迷}离着双眸,爬在他的肩膀,在他回头时,伸着脖子猝不可防的吻了他。
每一次亲他,都在他在毫无准备的状态下,都会让他的心为了她这种突如其来的示好而心悸心动。
沐雨落小小巧巧的身子软软的环在他的背上,嘴里哼着她在阳城高兴时常哼的那首歌,当他被她带着跟着哼出同一首歌时,沐雨落突然冒出一句,“爱你呦。”
她是醉酒状态说出的话,本不可以当真,可他还是欢喜得心里都沁出蜜了,一下就把手从她背上一揽,绕过胁下,卷到怀里,也不管有人看到还是没人看到,在树下就紧紧压着她的唇,深深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