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哥们儿,跟他们绝交,长嘴了不起啊就胡说八道。”说到这里,叶钦的神色不免有些得意,语气也带了些炫耀的意味,“他亲口跟我说了,没有要订婚。”
周封那头愣了下,一拍桌子道:“可以啊钦哥,学霸连这都跟你解释了?”
“我问的,没想到他会回答我。”
“他肯定是怕你误会,不然干嘛解释?”周封摸着下巴给予肯定,“啧,我瞧着有门儿,绝对有门儿。”
叶钦笑得眼睛眯成缝,嘴巴咧到耳朵根:“是吧是吧?等我们和好了,我带他回首都,咱们几个一起吃饭。”
话是这么说,其中少不了一些添油加醋的成分,毕竟怕在朋友面前丢面子的习性还有一点历史遗留,实际上叶钦本人并没有那么盲目自信。
程非池也不是完全不会拒绝他的示好举动,比如这两天叶钦都找着衣服洗,觍着脸去问,程非池理所当然地说送到酒店洗衣房了,之前的衣服都是洗衣房来收的。
……敢情他还抢了别人的活儿了。
叶钦觉得丢脸,干这些他是业余的,洗得肯定没人家专业的干净,程非池怕是拉不下脸直说,所以才通过这种方式让他住手。
只丧了一小会儿,叶钦很快重振精神,洗衣不成他就干别的呗。
从前两人同居,叶钦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出去采个购买个菜什么的,现在有了密码出入自由,他每天出门一趟采买食材,回来悉心研究菜谱做午饭,还买了个漂亮的便当盒,觉得今天做的菜能入口,就盛一份装好送去隔壁写字楼。
两栋楼看着不远,实际要穿越一个长长的地下通道和两个天桥,来回一趟就算脚程快也要四十多分钟,怪不得程非池去工作宁愿开车绕行。
叶钦没有工作证进不了大楼,就抱着便当盒在楼下等。遇上程非池是不可能的了,偶尔能碰到他的助理,叶钦拜托她把东西带上楼,她公事公办地说这不在她的职责范围内,让他直接联系程总。
可他就是因为不好意思联系程非池才出此下招。无奈之下只好使出杀手锏,姐姐长姐姐短地叫,今天夸她漂亮气色好,明天赞她口红的颜色跟衣服特别搭,夸得她高兴了,赶紧软着嗓子求她帮忙。
女助理的扑克脸实在绷不住,终于在某天的会议结束后向程非池提了一嘴。
程非池翻文件的手顿住,思索片刻道:“让他送吧,不用拦着。”
于是第二天中午,程非池从会议室回到办公室,就看见桌上摆着个蓝色的便当盒。
打开盖子上层是菜,番茄炒鸡蛋、糖醋大虾、清炒四季豆,都是比较容易上手的家常菜,两荤一素卖相尚可。
下面则装了一整层压得瓷实的白米饭,顶上还摆了个用胡萝卜切成的爱心。
晚上回到花园酒店的套房,程非池发现餐桌上多了块素色桌布。
“我今天去超市顺便买的。”叶钦邀功般地道,“这样是不是好看多了?颜色跟这里的装修风格也搭。”
程非池没答话,走进房间两分钟后出来,把一张卡放在桌上。
叶钦愣愣地看着:“这是……干吗?”
程非池垂眼解袖扣:“以后买东西用这张卡。”
“这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叶钦急道,“就是一些菜啊日用品什么的……”
程非池抬头看他:“我用了也吃了,应该付给你相应的报酬。”
叶钦的的心再次跌落谷底。
晚上坐在程非池身边看视频,足足拉开一米多的距离。
他心里难受极了,如果非要用金钱衡量,按“报酬”计算,他欠程非池的感情何时能还得清?
程非池这个举动无疑是在用钱货两讫的方法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顺便告诉他不要动旁的心思。
他也没动什么心思啊,想对他好也不行吗?
茫无头绪间,叶钦忽然想起从前邀他和自己在嘉园小区的公寓同住,程非池说什么都要付房费。他原本就是这样的性子,看似温和实则倔强,不愿意占别人便宜,也不肯欠别人什么。
这么想着,心里就舒服多了,整个人一扫消沉。趁程非池专心看书,叶钦又开始故技重施,偷偷往他身边挪。
好不容易挪了一尺,斜着眼睛偷瞄他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反应,大着胆子又挪了几寸,倾身拿杯子喝水时再移一点儿,这下两个人的肩膀几乎挨在一起了。
距离近到能听见程非池平缓的呼吸声,叶钦心里美滋滋,视频上看到贺函崧那张讨厌的脸都没能坏了他的好心情。
次日阳光明媚,叶钦接到经纪人郑悦月的电话,问他怎么还不回首都。
他把手机开免提放在桌上,边叠星星边说:“我这刚从剧组出来,月月姐你就大发慈悲,放我一个月假呗?”
郑悦月拔高嗓门怒吼:“一个月?你是要结婚还是要去生孩子,胆敢问我要一个月?”
叶钦心虚道:“你就当我请婚假吧,不然两个假一起请了也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