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乃吏部郎中,就算是五品,好歹是个京官,我这是奉命巡查各府,就算搬出知府大人来,也吓不到我。”听到江三言的话,这边的众位县令尴尬的对视一眼,似是不在意地瞥了一眼面色发青的显纵。
下一妙,面前半人高的白纸再一次举起,显纵的脸上顿时铁青一片,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何曾这样受人胁迫过,这些个胆大的愚妇,实在可恨。
“江大人真是女中豪杰,在襄南府这块地界,你还是第一个敢这样跟成某说话的人,奉劝你一句,官场上的人情来往可不是这样玩的。知道知府大人每年吃我多少孝敬吗?这个数,今日我也只带了这个数”成默义冷笑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然后将袖中的一万两银票掏出来放在桌上。
江三言不露声色地把银票拿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这么多的银票,整整十张一千两的银票,是她两世都不曾见过的财富。
她捏着银票,手指摩挲了几下,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来:“据我所知,成掌柜是家中独子,似乎并没有姐妹,不知你所说那位知府大人的宠妾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某想在襄南府为自己谋划个有油水的差事,奈何知府却拒而不见,不知你能为我否引荐一下这位知府大人的枕边人,若是能成,这一万两便还是你的。”
成默义闻言诧异了一下,他盯着江三言看了几秒,想起打听来的消息,巡视百钺二十一府确实是个苦差事,若是能在襄南府谋个油水大的差事,谁还去受那一遭苦呢?
“郎中大人可真会说笑,我那妹子乃是被家父收养,并非亲生,这种事就是借我个胆子也不敢扯谎啊,至于好差事,我帮你引荐有什么好处?”
江三言清笑一声,知道鱼儿盯上鱼饵了,她压低声音道:“好处自然有,若我能在这里站稳脚跟,成掌柜就相当于和江谋、甚至是和知府坐上了同一条船,届时若想寻什么方便,还不是小意思,就是不知你们兄妹与知府的关系到了哪一步,咱们能不能借此搭上这条装满雪花银的大船?”
成默义眼珠子一转,心跳也忍不住加快,他借着知府的名义行过不少方便,却只是小打小闹,若这次真能和这个郎中大人成为盟友,那就真的是把钱财和权势都握在了手里。
这个女人虽在襄南府没有根基,却有正五品官职在身上,而他做了几十年的地头蛇,缺的也是一个化龙的机会,若是好好筹谋,或许真的能搭上这条船。
“江大人说的好听,万一你到时候过河拆桥再倒打一耙,那我岂不是人财两空,白白给你做了嫁衣。”
江三言又笑,然后把银票收到袖中,道:“我理解,因为我也有同样的担心,所以这一万两我收了,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把今后的分成都定好,然后立个君子协议,你留着自保,我放着安心,到时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别想找彼此的不痛快。”
“好,江大人爽快,此时你知我知,咱们从此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成默义眼皮一抖,仿佛看到了滔天富贵,他乃一介白身,有这等机会可以捏住一个朝廷命官的把柄,还怕什么。
当即两人写了协议,一式两份,各自签字按过手印后,江三言才煞有介事地把协议收好,然后问道:“接下来咱们就聊一聊怎么和知府大人打交道,说实话成大哥,你在他那到底有多少分量,此事有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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