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觉得自己疯了的还有一个人,周契北郁郁地摔了一地的奏折,他一定是疯了,怎么就把李铢那个女人的徒弟点为了一甲第二名。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以前,上朝之前他在心中已经决定把江三言的考卷打下去了,一甲,呵呵,想得美。须臾他又命人把那三份考卷拿出来糊上名,然后拿来贵妃的寝宫。
“爱妃你看,这就是今科一甲,不过这三人中有一人所言甚是空泛,朕决定将她打下去点为二甲,你猜是哪一篇?看我们是否心意相通?”
云凇坐在桌前把考卷接过来,认真看过沉吟半晌道:“这一份行文流畅、言之有物,字迹不凡,应是状元吧。”
“哈哈不错,此子乃是士族中这一代最出类拔萃的少年英才,朕选的第一名也是他。”周契北大笑一声,顿觉自己慧眼识人。
云凇接着把另外两份并排放在一起,然后比较道:“这两份说起来都有些美中不足,比如这一份虽引经据典,却都是泛泛之言,文章华而不实,恐是谄媚之辈。
另一个遣词用句虽简单,难的是与如今的翰林大学士褚源相像,乃是务实笃行的做派,但字迹却缺了些力道。先皇与李丞相曾言褚源乃是可造之材,是留给陛下的良禽。
所以臣妾以为,这一份华而不实的应当留下做个探花,然后再提个榜眼上来,届时一起外放出去,历练一番再观后效。至于这一份比较务实的则循先皇的做法,与当初的褚源一样点为二甲传胪,入翰林院,今后必是可造之材。”
周契北:“……”。
其实,那个被云凇称为状元之才的只是第二名,而这份所谓华而不实的,才是他定下的状元,至于江三言,也就是那份务实笃行的,确实是准备降为二甲的,但不是传胪,也不会让她入翰林院。
于是到了朝堂上,他心思一转,将第二名提为第一名,将原本的第一名降为第三名,至于本该降到二甲的江三言,则提成第二名。
“爱妃你看,朕与你果然心有灵犀,且依你所言,命吏部把榜眼和探花都外调出去历练一番。”周契北心道幸好当时把考卷糊了名,如今他把白的说成黑的云凇也不会发觉。
“陛下英明。”云凇浅笑恭维,如星光一般的眸子看得人心神荡漾。待周契走后,她看着窗外,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李铢,你一定不希望你的弟子留京吧,如今那江三言身在一甲,且可以外调赴任,一切都如你所愿,希望她是个良臣。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一下前面几章的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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