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言想了想,思路清晰道,她看向这位赐县首富钱义钱老爷,又看了眼老神在在的李铢和不露声色的钱大小姐。
依稀找到了当初入钱府还欠条时被李铢考校的感觉,只是不知这钱老爷考校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她隐约猜到了一些,这下心里便踌躇了起来,要不要好好作答呢?
“那江秀才呢?你是想做普通人还是要做行大义者?”钱父抿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总觉得这女秀才在打太极,说出的话也模棱两可,没有认真表态。
他最在意的是女儿,是这个人行事有没有把女儿考虑进去,很显然到现在,钱义还没听到想听的答案。
“凡事量力而行,若只能做个普通人便默默欢喜,以免护不了身边人周全,若有能力去做行大义者,便尽力去影响更多的人改变看法。”
江三言顿了顿言尽于此,不想再多说什么,她已经知晓此中深意,这所谓的考校便不单指字面的意思,无论是自己走科举之路,还是钱府意图招女子入赘都是同理。
钱父皱了皱眉收回了话茬,继续与李铢交谈几句就先行离去了,他说不清自己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但就像这女秀才说的,是女儿自己想要的,这等选择之后会是什么日子她自会识得其中滋味,他这个做父亲的能做该做的也只有尊重和支持了。
厅中仅剩三人,钱父一走,江三言也放松了许多,方才一问一答间总觉得压迫感倍增,这下总算是轻快了。
“时辰已晚,家中只有小妹一人在家,学生就先行告退了。”
眼看着就要到亥时(亥时初是晚上九点),江三言不免有些担心妹妹,不得也要先走一步了。
幸好钱府想得周到,院外竟然还有三辆马车在侯着,其中一辆正是为她准备的。
李铢看了眼天色,不急不慢道:“如何,我这徒弟表现的可还让你满意?”
“良人如玉。”钱小乔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带了笑意,显然是很满意了。
“哈哈,这评价似乎太高了些,我看不是玉,是木还差不多,不过这一身行头还算得体,钱大小姐费心了。”
李铢轻笑出声,没有想到钱小乔会说出这么四个字来,虽说江三言方才的应对之言有些中规中矩,但也算表明了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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