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守信见贾大人不再说话,他才把惊堂木一拍,沉声道:“揭糊名。”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几位副考官揭下糊名后个个一脸惊异,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场景。
方守信眯了眯眼道:“既然结果已出,把名次挨个念出来吧,且慢,此案牵涉两位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还是拿给大家看个明白吧,本官也能判得诸位心服口服。”
“这……这,怎会如此?”
“会不会是写错名字了?”
公堂外议论纷纷,方守信眉毛一皱道:“拿纸笔,让两位秀才分别写下自己所作诗赋,然后属上名给列为清清楚楚地核对一遍。”
江三言接过纸笔,她虽没看到考卷但隐约觉得自己似乎不是末名,且看李铢的神色也非常镇定,因而心里踏实了许多。
于塔就没这么淡定了,他也没看考卷,但他看得到和自己一起来状告江三言的书生们,他们的表情似乎很不对,难道江三言并不是末名,可她就是啊,这不合情理啊。
两人很快写好,交与众人看过之后,公堂外突然静得可怕,仿佛有什么神奇的力量让他们齐齐收了声。
方守信轻轻拍了下惊堂木,点了个副考官道:“既然大家已经反复验看过,就拿给堂上的诸位看一下吧,若没有疑问,本官就宣判了。”
考卷先递给了江三言,看到是头名时,也是惊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看向李铢,见恩师神色依旧淡淡,似乎早已料到会如此一般,把她心底的不安都驱散干净。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可能,她明明落榜了!她明明没中秀才!”于塔看着手里的两份考卷,疯狂摇头,嘶吼着否认。
方守信看了眼不动声色的贾大人和李铢,他稳了稳神道:“大胆于塔,诬告本县考生,事实摆在眼前,本官现在判你革除其功名,杖责三十,至于和他联名写状纸的学生,念在你们初犯,且受人蛊惑,便从轻处罚,全部杖责二十。”
说完他又看向趴在地上还在发抖的江林氏道“江林氏与于塔同责,杖三十。”
瞬间公堂内外一片哭嚎,犹以江林氏的声音最大,杖责三十不死也会脱层皮,她哪能甘心领罚:“我是秀才娘子,是这个姓于的给我钱让我来告三丫头的,我是秀才娘子,你们不能给我上刑。”然而堂上的人却没有人想听她在哭嚎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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