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菡年纪也大了,打算什么结婚?”
“二伯,结婚的事不着急,您还是多关系欧洲那边的产业。上次奥克集团的并购案,您差点搞砸,还是大哥出手相助。”
周锦菡说话夹枪带棒,周传影把她当个毛孩子看,语气带着长辈特有的训诫:“你终归是要泼出去的水,二叔也是关心晚辈,想给你尽早找个好夫家。”
周锦菡冷笑一声,用刀叉切下一块香煎鹅肝,完全不把周传影当回事。她如今上了徐颂年的船,这几年越发行事张扬,便是从前畏惧的二叔也敢下面子。
周镜海没多少日子可活,剩下惦记家产的几兄弟巴不得他早点归西。话题从公司经营转到孙辈的婚事,徐颂年今年三十三岁,自然少不得说教。
“孙家的小女儿无论家世才学还是相貌,都配得上你。几年前闹出你是同性恋的绯闻,我们也就当是年少不懂事,听个风流趣事也就过了。外面的莺莺燕燕再多,男人还是要娶妻生子。”
“二叔、三叔说完了?”徐颂年用白色餐巾布擦嘴,目光冰冷,“我敬你们是长辈,不是让你们有插手我婚事的资格。”
周传影一拍桌子:“你什么意思?看你爷爷住院就不把我这个叔叔放眼里,翅膀还没硬呢。”
“二叔自己私生活不检点,就不要指手画脚了。我还有事,先失陪。”
徐颂年也不管一大家子的脸色,起身扣上西装扣,率先结束这场索然无味的家宴,扬长而去。
郑心在门口候着,上车的时候提起林知借钱的事。
徐颂年双腿自然交叠,扫了眼窗外快速后退的街景,问起上次林知在警察局的事:“你上次说他骂我。”
“派出所的朋友和我说的,做不得假。”
“他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借钱的事等我回姚州再说。”
“好。”
郑心说会转告徐颂年,但一天过去了都没有联系,林知怕他反悔,打电话过去。郑心对此早有准备,说徐总正在开会,手头事急,要等回了姚州才能抽空。
挂电话的时候林知没觉得,翻了个身忽然察出猫腻。徐颂年他一个大老板,给个十万甚至不需要动手,动嘴皮子都有人给他干,要什么等回姚州市才能帮忙,分明是不想帮忙!
就在这时,李青光发消息过来,说有一个绝佳的投资机会,能比前两次赚的还多,错过就没有了。林知尝到了甜头,很快给李青光转了三万,他想着反正十万块够不上二十万,少三万也不碍事。到了最后关头,钱不够,他可以跟李青光开口。他们是朋友,区区十多万,李青光一定能拿出来。
这么一想,林知瞬间愁绪少一半,赶着月底最后一天打电话给李青光。
可无论他打多少电话,李青光都没接,还钱又迫在眉睫,和催债的商量好后,直接奔李青光的工作室。
有宋澄和林廷峰在手,那些人也不怕林知逃跑。
出租车上,林知又给李青光打电话,还是不接。迟钝的神经在冰冷的女音中忽然警觉,第六感让他生出不安,万一李青光不肯借钱,先把他的三万块还回来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