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斐南乜一眼过去,视线在她柔滑无瑕的脸蛋上来回打转,须臾后收回。
日光碎金般流淌过女人的发尾,天色白茫茫,风清泠泠, 空中偶尔飘着清新的味,愈发适合在伊犁大草原策马驰骋。
「林姝:哼,咱就皮, 你打我啊!」
「简直是来自老天爷冥冥之中的垂怜!这光打的林宝太漂酿了!」
「工作人员笑的好欢乐, 我能脑补出导演那张被气绿的脸了」
「我kdl, 我愿称之这俩为虐狗界的神之天花板」
「……」
几位常驻兀立在大巴前侧,等节目组的人员一切准备之后,排排站有序地登上车, 前往新疆伊犁的某一马场。
姜涵单瓷白匀称的指节微微分开几厘的缝隙,掌心贴着冰凉的窗,眸色略带向往的看向车厢外的世界。
野生骏马无比张扬的拔腿狂奔,毛发在光色中分外夺目惹眼。
她唇畔微弯,以前难得一见的童心发散,第一次在节目中表露:“真好啊,马儿跑的飒爽英姿。”
路平途随着女人的方向望去。
闻言,他心中疑虑微扬:“以前也没觉着你喜欢马啊?”
姜涵单笑意轻淡:“因为,现在我才懂得马儿的恣意自由,不必为生活而折腰,前路再苦,只要多跑跑就够了。”
路平途听出了女人的言外之意:“你羡慕?”
“可以这样说。”她回答。
“我是折断了你的翅膀还是把你关在了家里终不见天日?”路平途眉头轻皱,不理解的反问:“这么不自由?”
“你不懂。”姜涵单视线重新落回大草原上,面色惆怅:“孩子和你这两块绊脚石阻挡了我。短短几年抽不开身,以至于原先的交际圈没了。等能离开你们时,身旁……就只有我一人了。”
“……”
沉重的话题让属于她俩这一小块区域无比安静,落针可闻。
林姝咽了咽口水,没太敢出声来掺合他俩之间的家室。她只专心地低下头拨弄着男人的手指玩。
收起萦绕于心间的那丁点好奇,女人控制着呼吸频率,尽量放到最平缓,把自己缩到了最小化,对周围置若罔闻。
陈媛媛那对夫妇则埋头睡的昏天暗地,早已不知今夕何日。
拍摄pd只承担直播的责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把镜头怼向中间划线分明二人,其余一概不论。
背后的弹幕闹哄哄,纷纷对这展开自己的一番见解,发出言论。
「真的,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干什么都会先想到他,宝宝永远被摆在第一位」
「作为妈妈,单亲的。我比姜涵单更能感受到这个向往。每天上班煮饭照顾小孩三点一线。看着肆意的马匹,最先涌现出的想法是缺乏自由和无可奈何。」
「可能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吧,总不会有十全十美的事儿」
「林林真的闲,现在还在还玩斐南南手指,小表情可可爱爱」
「斐南有种莫名的宠,我要溺死在他这深情又温柔的眼神下了啊啊九敏!」
「姐夫考虑传授《捕林秘诀》吗!」
「……」
众多评论堆积的欢闹之下,一个半小时后,大巴平稳地停在了广阔无垠的马场前侧道路上。
车厢内的几人拿起随身物品及背包,依次有序的下车。因着马上便到了大中午,冷空气还未回落。
斐南这次倒没强求女人穿外套,反正到时还要去更衣室换马服裤装。
本是该吃午饭的时辰,现在却跟着工作人员来马场准备骑马,所幸才刚吃过午餐不久。
不然空腹骑的话,恐怕会被马匹牵着鼻子走。
前往更衣室的路上,林姝指尖攥住斐南的衣角,亦步亦趋地盲跟着男人走。甚至,还能空出眼来审擦周围。
林姝环视一圈。偌大的马场除了导演组在场的工作人员,及常驻嘉宾,便再无其他人。想来是节目组为了录制阔气的包场了。
进入更衣室,男女区域一左一右,分隔的很开,因此不必过多担心。
等林姝换好配套裤装出来时,室内的门口还没人,她是第一。到底是有四年的女团经历,舞台幕后换衣服的时刻数不胜数,快速换衣这一步大多是练出来的。
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原地等待,耳旁风声渐起。一分钟后,左侧出现了一道高硕身形。
没了平日里西装和领带腕表这样繁琐的装饰,也没了这些天的男友风格。浑身冷感的外衣被褪去,只剩健壮紧实的腿部肌理被包裹在黑裤黑靴之下,更显禁欲。仿佛世间的情爱全不为他所动。
林姝喉咙微干涩,视线牢牢地定在男人身上,不愿错过一丝神态变化:“南南。”
斐南在她面前停下,很轻的应了声,眸色微深的注视她:“怕不怕。”
男人额前的碎发肆意随风吹散,漆黑的瞳仁清亮,像是平静的湖面泛起忽闪的波光。
丹凤眼微微上挑,蕴着几抹硬朗,不停歇的勾着女人的心神,只把她致命的往里吸。
林姝心跳微乱,砰砰砰的瞎跳。她握紧了手中的特伦典牛奶,没反应过来:“什、么?”
“骑马。”斐南低下眸,认真的问:“怕不怕。”
因为林姝小时候被马吓哭的那抹记忆一直残存在脑海深处。并且这么久过去,在他印象里,女人是没第二次来到马场的,其中说不定就有阴影这层方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