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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会疼痛了,只有无边的快感,像一片湖,深沉而绵远。
钝刀粗糙的拇指顺着程宋被裤子勒出的肉痕缓缓地摩挲,按住颤抖的腰窝用力,性器一下一下往深处凿去,没有多余的花样可言,只是一次次地把他塞满。后穴已经在前几天的性事里,被时绮打开得有些过度,所以在最初的紧张过后,很轻松地吞下了钝刀,黏腻的汁水,也随之熟糜地流淌出来,打湿虫子带着粗糙鳞片的胯间。
钝刀似乎很喜欢在这样沉默黑暗的环境里肏弄虫母,这对于面貌丑陋,不善言辞的他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的自我保护的屏障。虫子的夜视能力比人类要好上太多,所以他能清晰地看到眼前的一切。虫母由于眼睛看不分明而变得紧张的呼吸声,像是某种春药,他看不见了,也以为其他的虫子都看不见,就在夜色里偷偷摇晃着屁股,前端抵着床单来回地抚慰,晃晃荡荡,像是不慎掉到房间小床上的一轮月亮。
细小的摩擦裹挟着口腔深处难耐的呜咽,因为目不能视,而不可避免地夹杂着软弱囫囵的求饶意味。
钝刀开始变得有些兴奋,胯间不能消退的鳞片甚至渐渐布满了两颗沉甸的卵蛋,随着性器没入生殖口后,上上下下地撞击磨蹭着程宋的臀肉,在雪白的皮肉上,留下一片被剐花了一样的痕迹,又麻又痒。
程宋被动地仰起头,又被谢迟的性器牢牢固定住了头部。酸麻的嘴角已经被来不及吞咽的口涎濡湿,似坠非坠的一颗破皮湿漉的番茄,被性器捣开肉核,变成汁水,淅淅沥沥地挂在皮肤上。
他快要没有形状了,从一个人变成一滩水,要流动到哪里、依附着什么而流动,完全只由虫子的心性意念而改变,他可以被肆意地搅动,变得浑浊,某些坚硬的内在也被完全地击溃;他变成一汪孕育生命的河流。
“唔,”
喉头被细密地捣弄,连呼痛都做不到了,程宋的眼泪糊满了全脸,不知道是出于羞耻还是出于快活。生殖口被抻平到没有一丝褶皱,随着性器的出入,外翻出内里深红湿漉的软肉,因为过度的快感和刺激,已经只能小口小口地收缩,甚至不能完全地裹住虫子的性器。肿红的肉窍则完全鼓成一瓣圆,穴眼大张,沉甸甸地坠在穴道的尽头深处,几乎不能再承受再多一次的戳刺,只是不受控制地滴滴答答流着黏腻的水汁。
钝刀的性器突然比起之前变得更硬,死死抵住肿大的肉瓣。程宋呜呜咽咽地求饶,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他被肏弄得太熟稔了,几乎到了钝刀性器鼓起的同时就知道他要射精的地步。这是一种深入潜意识的恐惧,哪怕变成一只虫母,他也不能克制自己对生育的恐惧。
但是钝刀轻轻地闷哼,把精水涂抹在了程宋的腰间。
这似乎是一种无声的妥协。按理来说,耽于享乐和繁殖的虫子,不应该感觉到虫母的感受,就算感受到也无法与之共鸣,但事实上钝刀又确实体会到虫母的疼痛。
于是钝刀抽身出来,在强烈的繁殖欲望下顶抗,转而给了程宋一个克制到了极致的亲吻。
程宋胡乱地抬起一边眼睛,浑浑噩噩,看不清到底是谁。钝刀高潮了,又是在深夜里。他的腮边生出细密粗糙的鳞片,落在程宋眼角的嘴唇却非常柔软。
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徒不合时宜的温柔。
程宋偏过头,像抓一根浪潮里救命的稻草一样,想抓住钝刀。在虫母的潜意识里,被满足的虫子总是显得比不满足的虫子要安全得多。
但是他摸了个空。
谢迟伸出两根指头,夹住程宋的两腮,占有欲望十足地,把虫母的脸又掰了回来。
“妈妈,”
谢迟说:“你在看谁?”
于是他又一头沉进水里。那根在喉间捣弄的性器粗壮坚硬,程宋的舌头无处躲藏,因为过多含吮的动作而变得有些红肿,一下又一下瑟缩地舔舐在谢迟性器的柱身上,有点像是试图减缓疼痛。但这只能让谢迟更加兴奋,他眼睛发红,一只手背在身后,说不清是羞耻还是愉悦,紧紧地掐住了自己的衣角。
“也多看看我吧。”
谢迟轻声说着。
贪心的虫子永远都不会满足的,就算是已经备受宠爱了也不能停下泛滥的欲望,过于浓重的欲望和贪婪就会像是虫子居住的地底永不见天日的昏暗,只要稍微失去防备,对着他们露出一星半点要软化的迹象,他们就会更加紧迫地跟随上来,然后索取更多、更多,永无止境,直到把虫母拖拽进只有他们的深渊里,变成在深渊里一个受难的可怜的神明。
作茧自缚,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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