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打理一下仪容。
这一路上,除了最开始那一波山匪,也没遇到什么情况,三人又是在野外没有用钱的地方,虽然钱不多,但剩下的银子,还是足够租了一个小独门独户的小院子的。
等到重新打理完毕,终于有点人样了,李景信和霍宽却有了分歧。霍宽的意思是他带着信物去求见屈将军。但是屈将军其实并非李景信的亲信。
李景信赶这么大老远的路,来求助一个不是亲信的屈将军,也是有原因的。
他这次在北沧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便是因为错信了“自己人”,这会儿李景信也来不及排查到底何人背叛,索性全都避开。
屈将军不是他的人,但也并不是别人的亲信,这就足够了。李景信也不必他做什么,只是求一队护卫。
——护送皇子回京,屈将军想必不会拒绝的。
但是问题也就在这里,屈将军并非李景信的亲信,只带着信物上门,对方未必肯帮,而李景信亲自上门,霍宽又害怕危险。
万一……就是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这位屈将军投靠了别人,李景信这次便是有去无回。
霍宽当然不能替主子做决定,最后李景信拍板——他亲自去将军府。
走之前,他突然想起来,转头看向一旁老神在在喝茶的时越,“先生怎么看?”
因为吹了一首小曲儿,终于把“小先生”前的那个“小”字拿走的时越笑了笑,将手里的茶杯放下。
“……你还是好好想想罢。”
时越语气轻淡,李霍两人却骤然变了脸色。
霍宽失声:“屈将军也投靠他人?怎么会?”
先前他只是为了主子的安危,例行排查可能的危险,但是心里也十分相信这位屈将军的。
说起来,这位屈将军其实是前朝降将。
这么说,或许不太准确,屈家驻守北疆的历史比前朝的历史还要长。一个家族能延续如此之久,自然有他们的生存智慧
——其中之一便是绝不参与皇子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