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值夜班的次数也会增加。
为了方便去医院,易辞值夜班都不会换睡衣,也不允许他闹,因为要在规定时间赶到医院做手术。
所以易辞值班的时候简徵其实挺寂寞的。
他有心想要点甜头,但转念一想,万一在他品尝甜头的时候易辞忽然接到护士长的电话,说要回去给急诊病人做手术……
他相信易辞一定会立刻抛下不上不下的自己赶赴医院。
那个画面太美,简直不敢看。
某星期他看到易辞第二次没有换睡衣时,忍不住问:“你这周还要值几次夜班?”
“这周是最后一次。
那下周呢?
“有一次。”
简徵幽幽道:“爱上一个不回家的男人。”
易辞差点被气笑,“我不回家?”
“唱错了。”简徵重来:“爱上一个总值班的男人。”
易辞:……”
简徵有的时候就像是个活宝,连抱怨都别具一格。
简徴干脆瘫在沙发上,我今晚就睡这里了,反正回房间身边躺着的也是一尊雕像。
易辞提醒:“沙发很软。
简徴:“……”
他想睡沙发,但是他的腰说不想。
睡觉肯定还是床舒服,尤其是床垫还换成了他喜欢的棕垫。
“我旱了很久。”
易辞直接指出:“昨晚刚有过。”
“从昨晚到现在已经二十多个小时了!”简徴据理力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四舍五入二十多个小时就是快一年。”
易辞有点不明白这个快一年是怎么来的,他只是说:“简,这是工作。”
“我知道。”简徵小声咕哝着,随后语气变得哀怨,“我就是发-泄下不满。
有的时候易辞不是很认同简徴的脑回路,但也已经习惯了,只是说:“早点睡。”
简徵躺到床上的时间虽然很早,但非常不老实。
易辞一脸淡然,仿佛要保持合理的距离,简徵一个人闷闷的,开始跟易辞聊天:“给我讲讲医院里的趣事呗。
“医院没什么趣事。”
“有的。”简徵反驳,“连我都知道。
“那你讲。
“你知道有个成语可以很好地形容治疗不孕不育非常厉害的妇科医生。
易辞说不上来是不是感兴趣,只配合地问:“什么?”
“无中生有。
易辞没什么表情。
简徵摸摸鼻子,继续讲:“我有个男同学跟我说了他去医院看牙的事情,医生给他开药,他当场质疑药是不是开错了,说那个是治疗女生那方面炎症的,结果医生非常肯定地说没开错,菌群都是一样的,当时同学是这个表情。”
简徴学了一下同学目瞪口呆的表情,易辞忍不住轻轻笑笑。
简徵看到回应,更有动力,“就小时候,我不是身体不太好吗,我妈带我去医院做检查,说要去找某医生,当时导诊台的护士问我们是哪个医生,我妈当时不太记得医生的名字,正打算拿出病历本
找,我就非常直接地跟那个护士说,‘是个脑袋顶上光光的叔叔,脸圆圆的,耳朵边上有几根头发。’,当时护士姐姐差点笑喷,我妈也险些笑场,赶紧从包里把病历本找出来,才能叫出医生的名字。
“现在想想看我当时好像很不礼貌,毕竟聪明绝顶也不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么一回忆,医院就像是普通的工作地点一样,也经常会有欢声笑语。
易辞慢慢回想这些年的事情。
“我听说产科医生好像是最幸福的,别的科室都是来看病,很多人苦大仇深,产科是迎接新生命的地方,每次都是欢喜,你说你要是产科医生,会不会变成慈祥的老父亲?”
简徵说完自己都笑了,难以想象易辞变成慈祥的老父亲是个什么表情。
“其实我讲这些是因为我觉得医院每天也会有很多趣事,你不要总那么悲伤。”
易辞在家里面依旧很少说起工作的事情,不过回家后的情绪会肉眼可见的变好,比最开始认识时那种下班后格外压抑的状态简直不要好太多,甚至有时简徴还会觉得易辞下班到家后是个好心情。
“前两天医院来了一位年龄很小的华人病人,是陈柯桦接诊,男孩要输点滴,又怕疼,他母亲指着透明的输液袋安慰说是打糖水,男孩回答他不想打糖水,想打橙汁。”
虽然易辞说出来显得不好笑,但简徵觉得当时的场面应该很好玩。
“你看,医院也有好玩的事情对不对?”简徴侧躺在床上说,“要善于从生活中发现快乐。”
易辞的回答是低头轻轻亲吻简徵的额头,关掉床头灯,“我知道,早点睡。”
简徴一向是个夜猫子,不喜欢早睡,虽然易辞关灯但还是不老实。
他凑过去小声咕哝:“给我按按腰好不好?”
自从上次后,他忽然察觉到让易辞按摩的好处,不得不说外科医生的手指真灵活,而且因为搬动病人的关系,手臂有力气,这多适合按摩的先决条件。
而且易辞的手法也越来越好,他现在没事就喜欢让易辞来按,他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这才是美妙的生活。
简徵躺在床上,感觉腰被按得很舒服,正趴在床上露出幸福笑容时,易辞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