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雅目光柔和淡然,轻笑道:“如今朝内外一片太平,皇上的功课也已经结业,臣已无用武之地了,是时候让贤,扶持更年轻有才的人上位。”
“是向初吧。”谢元嘉笑道,“朕知道你格外欣赏他。”
淳于雅点头,“正是,向初在京中已经三年多了,磨砺的也差不多,臣也得是时候把他举荐上来,替皇上分忧。”
谢元嘉低头在他的辞官信上写下一个“准”字,低声问道:“老师是要跟那个人走吗?”
“是啊。”淳于雅目光看向宫门方向,那里有一个人在等他,“臣与他蹉跎二十年,也应该放下一切了。”
“从前他觉得臣贪慕权力不肯放手,所以心灰意冷悄然离去,如今他回头,臣不想再错下去了。”
谢元嘉点头,微笑着说:“虽然喝不上喜酒了,但是朕还是想祝老师此去一帆风顺,与心上人莫要再错过,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多谢皇上。”淳于雅深深一拜,“臣,告退了。”
谢元嘉看着他渐行渐远,一身月白长袍渐渐地消失在殿门口。
偌大的皇宫,最后又剩他和傅景鸿了。
谢长宁是个上进认真的好孩子,他虽是旁系所出,但行事作风却很有帝王家的风范,跟着谢元嘉一起学习,被他教育的很好,待人宽和仁爱进退有度,比当年谢元嘉强多了。
谢元嘉心里很满意,拿谢长宁就当自己的学生一样看待,尽心教导认真尽责,和长宁的关系也很融洽,两人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常引得傅景鸿也吃醋。
又过了五年,谢长宁过了二十,按大成王朝的律例,该是谢元嘉交还大权的时候了。
谢元嘉自己拟了一份诏书退位让贤,自己当了半年的太上皇,在确认谢长宁的确能游刃有余的处理政务后,对外宣称太上皇“病故”,潇洒的拉着傅景鸿出宫去。
谢长宁不舍,他带着新娶的皇后红着眼眶问他,“当真要走吗?”
“当然啊。”谢元嘉彼时已经是个三十出头的成年人了,但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带着柔和的笑意看着谢长宁,“阿宁已经长大了,我当年答应他们的事已经完成,是时候离开了。”
“你真的不能再陪朕几年?”谢长宁从小就钦佩这个小皇叔,真到了分别的这天,他自然舍不得。
“我已经迟了十年,不想再迟下去了。”谢元嘉指了指远处等着的傅景鸿,“不然,你傅叔叔该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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