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放在平时,那也算不得什么,甚至一旦日子长久,依靠着体内灵力对经脉的不断冲刷,也能自然而然地将这些无形的小隐患消磨掉。”
“可偏偏,”陈怀安叹了口气,随后又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太过于心切,生怕好不容易得来的灵感被自己一不留神就忘却,所以在经脉刚有修复,但细枝末节还未探查明了之时,就选择了把握灵感,作画以突破。”
“而这,也导致了在外界灵气进入经脉反复冲撞时,将这些小隐患无限放大,最终……”
陈怀安低垂着头,唇齿紧抿,没有将话再有说完。
而陈寻,也在身侧窗户被东风吹得轰然作响之下,再有得回过神来,且于心中,也为陈怀安最后那句话,有得补全。
道:“最终导致经脉断裂,无法修补,甚至命途也几尽全无……”
陈寻想到这,在有眸色一暗后,手中向画卷灌输灵力的速度,也再有加大数分。
要知他先前没多探查画卷之秘,就将此画交予陈怀安,一个是因他已得获画卷传承,此物于他而言,价值已经不大。
二也是因他猜测,他能于幼年尚无修为时,就轻松得获此画传承,那即是证明此画对其传承获取者,必定有着某种限制。
不然陈怀安、陈奉来以及往昔的历代族长家老都有着不俗的画道造诣,可为何他们没能从此画中,窥得一丝一毫的修行法影子。
也是有得系此二因,陈寻才会没多关注此画,直接将其交给了陈怀安。
毕竟在他看来,陈怀安既在以往都没有获得画卷认可,那在往后,也断不会无缘无故地又得获画卷认可。
是以此画在陈怀安手中,也当如一普通画作一般,且陈寻也知陈怀安性子,知对方也应不会为这不曾认可他的画作,多做些什么。
但让陈寻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仅低估了这画卷的真正实力,也小看了陈怀安想要找寻灵感以突破的执着。
且除此二者之外,陈寻最为忽视的,还是陈家发展至今,虽已有了不少修行者,但这些修行者都是知修行,却不懂修行之人!
譬如陈怀安,练气后期修为,有着三个花道真灵存身,在练气期中也算得上是一个好手,在陈家,更是可称为修为前三之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修为不俗之人,自修行伊始,就未曾离过家,也未曾见过任何除画道以外的修行者手段。
是以,对方才会选择在他言说过,此物是为修行传承之物后,仍选择勾动画卷,且在见到画卷神奇之处,与画卷似对他无甚反抗之力后,选择了放下心中警惕,将心神毫无保留地注入画卷当中。
惟因这一操作,在陈怀安认知中,虽有危险,但危险应是不大,甚至若将此画交予陈家其他修行子弟,在知此物是为修行法器,且有利于画道修行,恐怕他们也只会在初时生有警惕,而后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心神投注到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