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这位名义上的陈家少主,陈怀安的亲子,竟半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是陈怀安早就逝去,陈家又凭借高超技艺,伪造了一个跟他父亲笔迹一模一样地人诓骗着他,欲让他在懵懂中,不断帮扶陈家,以助陈家高速发展。
还是……
陈寻抬头看了一眼离自己非常近,但一瞬间又觉得非常远的陈府匾额。
在心中强压下阵阵悸动,他又再有念思道:“还是这陈家,又发生了自己所不知道的事,以致要阿父假死来成事?”
陈寻想着,人也一步踏入门内,而原先于门前招待来人的小厮,此刻身影也未曾出现。
直到陈寻踏过第一进院,来到第二进院,他才是看到诸多乡绅士族身着黑衣,于庭中饮宴,而那些原本在府中各处各司其职的小厮,也纷纷被调派到这,挨桌以侍。
也是有见得此景,在计较一番陈府丧仪规格和眼下来人后,陈寻也再有确定这确为族长的丧仪规模。
是有念思至此,一时之间,陈寻心头的惶恐无措、震怒惊诧之情,也溢满了周身。
他攥紧着拳头,提步便欲穿过庭院,以看那二进院落的大堂内,摆放着的棺椁中的人到底是谁。
只不过还不等他有所行动,一道夹杂着讶异与无穷惊喜之意的女声,便自陈寻身后响起,“可,可……”
声音主人磕磕绊绊的说着,而陈寻也被这一声音,强行从激荡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但还不等他回头一看,这极为耳熟的声音主人为谁时,那女声之主,也好似捋顺了声音一般,用着稍带沧桑的声音,再是朝着陈寻柔声问道:“可,可是,寻儿?”
语气中夹杂着紧张、害怕,但又含着难以言述的期盼。
陈寻转身的动作也因此微微一顿,原先还泛着少许怒意的面庞,也于一瞬间尽数消融,转而挂上了一抹无措慌张。
陈寻一点点地挪动着骤然僵硬的身子,眼神也始终低垂于地,不敢向周遭看去,而他身后之人,此刻也好像确定了什么一般。
她微微抬手,用指尖触碰着陈寻的衣物,语气中的惊喜讶异,也通通化为了颤抖的泣音,“真……是寻儿吗?”
她好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再一次地问了一句。
而陈寻也在将身子彻底转至身后人的面前时,低低地“嗯”了一声。
接着不待对方再有说些什么,陈寻又再是提拉起面上肌肉,朝身前人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无措慌张面容后,轻声说:“阿娘,是……”
“孩儿”二字尚未出之于口,已是眼蓄热泪的芸娘,便猛地攥紧了陈寻的一侧衣角,再又不确定地颤声说:“真是寻儿?”
陈寻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只得持着那抹无措笑容,无声地点了点头。
也是这一动作,让得芸娘蓄于眼中的泪水彻底掉了出来,她拉着陈寻上下打量着,半晌后,才是止住了泪意,嘶声低语道:“怎么出去一阵,就瘦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