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来,输之不冤。”陈奉来摇摇头,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对于输给陈怀安而留于心底的不服,也尽数消散。
只是对于陈奉来这一举动,陈怀安却没有表现出半分激动或要出言开慰陈奉来的表现,他仅是摸了摸鼻子,面上显露出一抹尴尬之色。
“奉来叔,这画……”陈怀安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头,但不等他直言说些什么,再又垂首观画的陈奉来便打断道:“这画一定会入宗祠!且一定会摆在其中一间房的正中央!”
“如果其他族老有意见,怀安你且不用出言,我自会替你摆平。”
陈奉来朝陈怀安摆了摆手,豪气地说道。
陈怀安闻言,刚刚到嘴边的解释话语,也硬生生地被重新吞了回去,随后在朝陈奉来屈身一拜,再是低声道了一句,“多谢族老”后。
他才再是清了清嗓子,有些骄矜地朝房内的数位族老出言道:“不过各位家老,这幅画,并不是怀安所绘,家老们误会了。”
“你说什么?”没等其他族老出言,方才还在低头细细观摩点春图的陈奉来,便猛地抬起了头,“这画卷之上的墨迹都尚未干涸,若这画不是你所绘,又是何人所绘?”
“难不成你找了外界画圣的前来?”
“若是这样,”陈奉来皱起眉头,“这画仍可入宗祠,但不能展于正中央,这是我陈家祖训,不可不遵。”
陈奉来说完,又见陈怀安仍是面带笑意,似乎对自己的反悔没有半分介意,见此情形,陈奉来的眉宇也不由得更为皱紧数分,随后又再是道:“不知家主将那外来画圣安排在何处?且将他寻来,我等好互相探讨一番。”
“那画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陈怀安笑着冲陈奉来打了个哑迷,而在陈奉来与其他族老皆蹙眉不悦地看向他时。
陈怀安才是将笑意微微一敛,抬手示意陈寻来到自己身边,道:“这幅画,不是外来画圣所做,而是寻儿所绘。”
“寻儿?陈寻?少家主?”陈奉来看着眼前唇红齿白小小少年,本就深深皱起的眉宇间,也多了几分不解与怒火,“家主何故耍弄我等,一五岁稚童,纵是从娘胎里面学习制画,也不可能画出这等程度的画。”
“若家主要为血亲骨肉立名,大可不必如此,我陈家并不是谁都想坐这家主之位。”
陈奉来语气淡淡,但其内的讽刺之意却是极为明显,可陈怀安闻言却没有生气,而是拍了拍陈寻的头,示意陈寻出言。
陈寻见状,也在深呼一口气,平荡好体内躁动的灵气后,缓缓开口道:“这点春图从画卷左首起笔,其中所用手法有折笔法,点墨法,环芡点睛法,之后一路以接天春雨之意勾连湖泊水意,再融入大地之中,将大地生机化入春草之内,以春草彻底勾动春意,最终形成春雨化春草,草意既春意之景。”
“不知奉来族老对于此画,还有什么不解之处?小子皆可解释一二。”
听得陈寻不卑不亢的解释,又见陈怀安含笑颔首,似乎对于陈寻这一举动,没有半分的意外后,陈奉来心中的惊怒与不满,也意外的消散了不少。
但纵是如此,他还是冷哼了一声朝陈寻道:“仅仅这些,却是证明不了你是此画之主,我且问你,此画最为特别之处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