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衣服,眼睛闪着光亮。
“……”唐济愣了愣,“我猜,穿上它应该是开启副本的条件,你……”
“是吗?”陈澄双手抓起了喜服,开心道,“我真的可以穿?”
西蒙突然伸手,一把夺过了喜服,使劲抖,衣服上的金线褪了色,掉落了许多金粉。
“咳咳咳咳——”唐济捂嘴。
大家一齐散开,金粉一会儿便停止掉落,床上和地上漏下许多金色的细碎。
金粉没了,衣服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陈澄两眼迷茫,眨了眨眼睛:“我,我刚才做了什么?”
“你要穿这衣服。”西蒙把衣服递给陈澄。
“?”陈澄双手接过,喜服确实漂亮,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用料材质都十分讲究,但是,她为什么要穿这件衣服?
“穿吧,这个应该是开始密室的条件。”唐济说,“等会儿可能会有场婚礼,需要你配合完成。”
“我?不,不不不,”陈澄拒绝,“我不敢,我真的不敢,而且我不懂啊!”
“是这样,”唐济耐心解释,“这个衣服是女装,我们这里只有你一个女的,所以我们没其他的选择。”
陈澄拿着衣服,尴尬立在当场,放也不是,穿又不敢穿。
“你想出密室吗?”唐济继续说,“把这个密室解开,我们一起出去。”
“可是……我……我不懂怎么做。”陈澄舔了舔嘴唇。
“我们会尽量帮你,”唐济真诚的看着她,道,“你看我们放弃过谁?我们一直在努力,带着你们攻略密室,对吧?”
陈澄想了想,轻轻的点头:“好。”
她一咬牙,换上喜服。
场景变幻,有了郝嘉的故事打底,大家对这种换场景的事情心理上有了一定程度的接受。
周围升起一层厚重的云雾,云层翻滚着像浓厚的墨汁四处搅动,不多时,场面突然明亮。
唐济伸手挡了挡头顶的烈阳。
定睛一看,他正在一个接亲队伍的后半段,手里拿着个唢呐。
等等,唢呐?
没错,他穿着红色的衣服,跟着一个乐器队,他是唢呐吹奏人。
再看周围,前方是一个大红色的喜轿,四个抬轿子的人,左前方那个十分眼熟,正是刘明浩。
轿子前方有几排两人一组,抬着不知道是聘礼还是嫁妆的大箱子,西蒙正在其中。
看来陈澄应该在轿子里。
周围除了他们几个,还有很多人参与了婚礼。
这些人统一有个特点,便是他们没有脸。
所有人的身体是一样的,穿着统一的服装。发型各不相同,但脸上一片惨白,无五官,更加没有表情。
唐济深吸一口气,将唢呐拿到嘴边,假装认真吹着。
似乎每个人清醒的时间并不一样,唐济发现抬嫁妆的西蒙身形晃了一晃,如果不仔细看甚至察觉不到,那背影便站直了。
看来西蒙已经清醒了。
抬轿子的刘明浩是最晚清醒的,他突然发现自己在一个接亲的队伍里,肩膀上扛着沉重的红色木头,心跳瞬间往上飙到180+,双脚一软,轿子左右晃动了一下。
新郎在队伍的最前端,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花轿。
刘明浩见新郎转头,心中惊诧到了极点,双脚更软,就要跪下去!
唐济眼睁睁看着刘明浩要倒,他的距离太远,刚想提醒他,却看到一双稳健的大手,扶住了刘明浩的身体。
——那是西蒙的手。
西蒙稍微侧身,伸手钳住刘明浩的肩膀,将他硬生生抬了起来。
“别慌。”西蒙低声说。
“……哦。”刘明浩吓得一身大汗。
轿子几秒钟后,稳住了。
新郎皱了皱眉,转回了头,继续带着队伍往前走。
“呼——”刘明浩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郝嘉的经历在前,他们都知道,不能在这里出现任何事故,这个副本的容错率实在太低。
一旦出了问题,极有可能变成下一个无脸人。
“奇怪,”没过多久,新郎的耳朵动了动,他又突然转头,看向唐济所在的演奏队伍,“谁走调了?”
整个队伍突然停止了演奏。
乐声没了,四周静悄悄。
“再来。”新郎竖着耳朵,看来想要找出有谁在浑水摸鱼。
唐济:“……”考验演技的时刻到了。
唐济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他旁边吹唢呐的还有好几个人,但那些人没有脸,他没法学着做。
努力回想以前在电视电影节目中见过的吹唢呐画面,唐济仿着那些人的嘴型和表情,卖力演出。
新郎的耳朵很灵敏,仔仔细细听了许久,并没有听出问题。满脸疑惑的转回身,显然对没有找到那个滥竽充数的人而相当不满。
见新郎不再追究,唐济松了口气。
接下来再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几人稳稳的跟着接亲队伍往前走。
队伍到了大门口,全部停下了。
大家心里均想着,已经到了终点,这算是做完了么?
唐济抬头,装着新娘的轿子缓缓打开。
陈澄着一身红绸喜服,面上神色紧绷,四肢僵硬地从轿子里出来。
看得出来她相当紧张,双手不安的来回搓着衣角,甚至不敢往前再跨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