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青衣转过头,环视了一圈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苏长河的身上,道:“苏长河,今天就让你记住,当年我们黄家能把你从那个漩涡中拉出来,今天就照样能把你们苏家打压得抬不起头来。”
说罢,她掏出了电话,拨打了出去,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以往这个都是由专人接听然后再转交给黄四海的电话,今天却直接就传来黄四海的声音,显然,京南的事情并非黄青衣在一意孤行,黄家这根定海神针一直在关注着。
“看来苏家那个已经羽翼丰满的老小子早就忘了当年的恩情。”黄四海的第一句话就直入主题。
“爷爷,苏长河说要称称我们黄家的斤两。”黄青衣说道,没有刻意压低声调,就当着苏家众人的面。这一声爷爷,喊得苏长河脸色动容,似有些心虚,似有些心怯,论他再如何强势,可在面对那位身居中海、几十年未曾联系的黄家老人,他心中似乎有着一股几十年都不曾抹去化开的敬畏。
“呵呵,料到了,早就料到了,有些人啊,总以为自己是豺狼虎豹,殊不知到头来只是一条喂不熟的狗。”黄四海的语气中倒没有多少怒气,却有着一种鲜有的冷意:“把电话开扩音,我跟苏长河说两句。”
“好了,爷爷。”黄青衣按出了手机的扩音器。
黄四海的声音从声筒内传出,他那苍老的声音中蕴含了岁月的沧桑:“长河啊,一转眼几十年就过去了,时间不光能把我们变老,也能让很多事情都被人渐渐淡忘,当年的恩情呢,你愿意记着就记着,若不愿意记呢,我就当丢了个肉包子给一条白眼狼就是,无伤大雅,我就不说了。”
“我就问一句,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不愿意善了?”黄四海平和的声音传出。
苏长河的脸色变了又变,有些复杂,被黄四海这般嘲讽,他竟没有反驳,而是最后咬咬牙道:“黄四海,当年的事情我心中自有定数,情我承着,但绝不是用我苏家儿孙的双腿去报恩,你孙女动了我孙子,今天就该给个交代。”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黄四海的声音仍旧平淡,他忽然问道:“苏耀杰的父亲叫苏东来吧?你记着了,替你儿孙准备好后事,我今天当着你这个堂堂上面二把手的面说一句话,我就要拔你膝下这一支,给脸不要脸我就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黄四海,你敢!”苏长河暴怒。
“我是很多年没出来说话了,但不代表我就没脾气了,我黄四海叱咤长三角的时候,你苏长河还是个小赤佬,以为几十年过去了,你就能跟我叫板了吗?还称我黄家斤两,我怕你搭上整个苏家,都无法掂动我黄家分毫!”黄四海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令人心肃的威严。
“中午我等我孙女回来吃饭,如果她没回来,我让你苏长河老死不得善终。”黄四海道。
苏长河的身躯一颤,眼神狰狞而复杂,最终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几个字眼从牙缝间吐出道:“好,这件事情我苏家认栽,但从今以后,我苏家与你黄家恩断义绝,不在欠你任何东西!”
“记住,这次不是我在向你讨债,你那点人情在我这里根本不值一提,这次就是我黄家压你苏家一头。”说罢,电话内就传来了忙音。
黄青衣冷冰冰的收起了电话,凝望着苏长河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滚!”苏长河重重吐出一个字。
“爷爷,就这么放他们走?绝对不行!”病炕上的苏耀杰急声道。
苏耀杰的父亲苏东来也道:“爸,如果放他们全身而退,那我们苏家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都给我闭嘴!”苏长河怒喝一声,旋即看着黄青衣等人道:“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最好给我滚出京南城!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