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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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脸部已经腐烂到看不清面容,但只凭对方身上穿着的蓝色外套与身高,他就确定了,眼前的这个尸体正是他之前看见的挂在树上的那个男孩。

他沉默的点点头。

陆晖将他拉到一边:“你认识他?如果身份比较敏感的话,我需要申请让你不加入这个案子的审查。不过你认识他也好,一般类似他这样的,光是查死者身份我们都要查好久。”

江泠犹豫了片刻:“我不认识他。”

“那你之前还找他?”陆晖诧异道:“还是你接触过一些其他线索?”

他记得很清楚,之前江泠向觉心寺的僧人打听死者的时候将对方的相貌描述的一清二楚,甚至连他穿什么,身高多少都说的很明白。依照这样的细致度,他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江泠认识这个人。

如今尸骨被找出,除了面貌对不上之外,其他无一不吻合,只是如今江泠却说不认识。

陆晖狐疑的看着对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有难言之隐?”

江泠没有回答。

“情况特殊我可以帮你保密,但是如果有涉及案件线索的,身为警察我想你明白应该做什么。”

他深深的看了江泠一眼,没再逼迫他什么,转身走了。

江泠长呼了一口气,心情复杂。

他走出被警察牢牢包围住的一圈地方,重新回到了那颗树下。

同他之前来时一模一样,男孩依旧挂在上面。他的神情呆滞,似乎直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只是麻木的保持着死前最后的姿势。

他是在树上死的,但会是谁将他挂上去的?又是谁将他埋了起来?

男孩的脸上全是伤,显然死前遭受过极大的折磨,连带着蓝色外套上都是血迹斑斑。正是青春年少的年龄,他却没能像其他少年那样在学校里读书,享受着父母的关怀,而是永恒的定格在了这棵树上。

江泠垂眸站了一会,直到其他人完成了取证,才跟着离开了这里。

陈子风跟莫余给现场周围的人做了一圈笔录,仍旧没有发现半点线索。这个男孩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寂寞的死在了那里。

“法医鉴定的死亡日期是在一个半月以前,”老张将报告拿了过来,递给了陆晖:“身上有多处伤痕,但致死原因是失血过多。他身上有被人性|侵过的痕迹,只是脸部腐烂的太过厉害,法医正在给他做面容复原。”

“性|侵?”江颜惊讶道:“确定吗?”

“确定。”

江颜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惊愕,她缓缓的坐下去,没有再说话。

办公室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陆晖叹了口气:“扩大搜索圈,等死者照片出来后就拿着去附近问问看有没有人见过他,尽快确认死者的身份。”

他停顿了片刻,视线停留在了江泠的身上。恰好此刻江泠一抬头,与他的目光相撞。

令人心悸的沉默,只是让他失望的是,江泠依旧什么也没说。

陆晖收回视线,转身进了办公室。

江泠垂下眼,右手用力握紧,手掌心被掐出了几道痕迹,泛着尖锐的疼痛。

他犹豫了片刻,站起身走进陆晖办公室,顺手带上门。

“我可以帮助复原面容,”江泠看向陆晖,平静道:“但我也只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陆晖探究的看着他。

江冷的身上有太多谜团,他看上去亲和无害,然而越靠近越能感觉到江冷的不同寻常。

“那你去吧,他们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

江冷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愕然。

陆晖淡淡道:“身为一个警察,我相信你很清楚该做什么,也不会为了其他的事影响给受害者一个真相。至于你不想说的事,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随时愿意听。”

江冷定定的看着他,他刚刚准备了一肚子的理由,却没想到一句也没用上。

“谢谢。”他低低的说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

受害者复原画像出来后,陈子风与莫余便带着去觉心寺周边问了一圈,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依旧没有任何人见过他。

“在失踪人口库里也搜了,没有找到对应信息,他家里人应该没有报案。”老张说:“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丢失了一个多月也没人报案,八成家庭有问题。”

但凡是一个正常的家庭,孩子一旦走失就一定会着急的去报警。这么久都没人来找的,要么是父母不关心,要么是没有父母。

“我跟墨鱼仔在附近逛了一圈,连寺庙里的扫地大爷都问了,没人见过。”陈子风叹气:“那只能说明他是被人用某种方式送过去的。但是在土里埋了一个月,相关线索都被破坏完了。”

“附近监控也没有吗?”陆晖问。

陈子风摇了摇头:“都看了,寺庙在山上,本就没有装监控。离觉心寺最近的一个监控是下高速路口的那个地方,但那里车流量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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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大,一天都要过好多车子,没办法排除。”

江冷沉默的盯着手中的法医报告,忽然抬头:“在尸体附近找到的那张车票,有查过吗?”

陈子风摇了摇头:“那张车票距离尸体有点距离,我们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跟死者相关,也有可能是附近的香客路过掉下来的。而且墨鱼仔去查了下,那张车票的购买者是一个女人,跟死者也对应不上。”

他边说着,边将查到的车票信息投到了大屏幕上。

“这是我刚刚查到的信息。程蕊,女,三十三岁,老家是汉楚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里的,而这张车票是从汉楚市开往深港市的。”

年轻女人的照片被放大到了屏幕上,江颜对着看了一会,有些疑惑:“三十三岁,要说是妈妈好像年纪有点太年轻了,但是长相似乎又有点像。”

陆晖问:“查过她的婚姻信息吗?”

“查了,已婚,但是没有孩子。”陈子风说。

江泠凝视着屏幕上的女人信息,摇了摇头:“她有孩子。”

“有孩子吗?”陈子风惊讶道:“但是至少登记上是没有的。”

想到之前被江泠打脸的经历,他聪明的将自己的怀疑咽下了肚子:“不过她跟死者确实有点像,只是三十三岁的女人没可能生出十五岁这么大的孩子吧。”

老张啧了一声:“一看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没经验,我之前在下面工作的时候别说是十八岁生孩子,更早的都有。年纪说明不了问题,还是得去查查才行。”

“老张说的对,”陆晖道:“疯子你跟墨鱼仔继续在周围查问,江颜去将程蕊的信息调出来,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线索。”

江颜跟陈子风都应了下来。

江泠复又低下头去,重新去看那张验尸报告。

贫血,营养不良,内脏破损,性|侵,头脑撞击,失血过多。

每一个字眼安在一个十五岁的男孩身上都显的极其的残忍与不可思议。

他忽然就想到了那个挂在树上的男孩,他第一眼看见对方的时候以为他不过是十二三岁,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

江颜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将程蕊的信息查了个一清二楚。

正如同之前陈子风查到的那样,程蕊一年前结了婚,目前还没有子女。然而她在老家的哥哥却有一个孩子,十五岁,名叫程研,正好与山上发现的尸体对应上了。

在江颜的通知下,程研的父亲程钢过来认尸,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只看了一眼就逃了出来,脸上是止不住的恐惧。

江泠与陆晖对视一眼,即便是再狠心的父亲在见到自己孩子的尸体时也会动容,然而眼前这个男人的反应却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怎么样?能认出来吗?”江泠问。

程钢干呕了几声,对着他们摆了摆手,半天才道:“不行——警察同志你们还是用别的法子吧,我实在看不下去。”

“是不是你的儿子你认不出来吗?”江颜忍不住道:“你儿子丢没丢你心里没点数?”

程钢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挣扎,但很快他便叹了口气道:“警察同志,我老实跟你们交代吧,程研就不是我的儿子。他从出生也没养在我身边,我哪里就能认得出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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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这个样子,陆晖心里顿时就有了些猜想。

“不是你儿子那是谁的?”他问。

程钢面露难色,他本就是今天急匆匆赶来的汉楚市,一身的疲惫,现在看见陆晖的表情更是心里发怵,一股脑交代了出来。

“我有个妹妹,从小就不太听话,家里人叫她出去打工赚钱,她钱没赚到多少,还被人搞大了肚子,程研就是她生的。结果她跟那个男人也没成,当时我妹妹才十几岁,家里还指望她后面嫁人的,就把程研挂在了我的户口下面,算是我的儿子。但是他出生就跟着他妈在外面,我基本没见过他,你现在要我认我真的认不出来。”

“你妹妹是不是叫程蕊?”江泠问。

程钢愣了一下:“是,是她,咋了,你们都知道了?这事我帮不了你们,你们找她去吧,她自己的儿子她肯定认得出来。”

江颜惊叹的看向江泠。

竟然又被他说中了,果然就是程蕊的儿子。

“那程蕊现在在哪?”陆晖冷冷道。

“就在汉楚市,她去年结婚了,嫁了个有钱人。她儿子丢了她没找你们吗?”

程钢嘟嘟囔囔的,掏出手机找了半天,最终在聊天记录里找到了程蕊的地址。

“那她之前的那个男朋友你认识吗?”江泠问。

程钢摇了摇头:“别说是之前那位了,就是现在结婚的这个我都没见过,她从家里偷了户口本,人都不让我们见一个,我还是听我们村里来汉楚市打工的人说起,才知道她结婚了。她是生怕我们去找她,警察同志,你们要知道什么就去找她问吧,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陆晖让江颜记下了程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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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住址及联系方式,没再留下程钢直接让他回去了。

程钢提供的地址是汉楚市郊区的一个高档小区,江泠几人找了过去,最终停在了一栋独栋别墅外。

“这个小区开盘较早,当时卖的时候房价就不低,现在也翻了几倍了,真的是嫁了个有钱人。”

陈子风从车后座下来,望着眼前的小别墅惊羡不已:“啥时候我也能住上这样的别墅啊。”

“也不是没可能。”陆晖说:“要不你嫁个有钱人,要不你中了彩票,要不我去监狱你看你。”

陈子风愣愣的回道:“跟监狱有什么关系?”

“撇开之前的两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你职务贪污了。”陆晖道:“所以就只能是监狱了。”

陈子风:“……”

“呸呸呸,”陈子风冲他龇牙:“陆队你太坏了,我向来都是一心为公,全身心的为人民服务,你竟然这么说我。”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停在了别墅的门口。

江泠看了下门牌,按下门铃。

没过多久,就有人匆匆开了门。

“老公,你终于回来了……”

开门的女人满脸惊喜,然而一见到是他们,惊喜就全数转化为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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