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露一挑眉,把手机反扣在桌面,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
“我和顾今夜没什么关系。”
“我知道我知道。”江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很诚恳地看着她,“赶紧通过下微信申请。”
他摆明了敷衍的态度,赵白露气结,咬牙说道:“你是不是误会了,我说我和顾……”
“我没误会。”江夙举着手机,满脸真诚,“我目的很单纯的,你也别误会。”
赵白露:“你什么目的?”
“给你一个机会。”江夙眨眨眼,“让你认识一个有趣的灵魂。”
“……”
赵白露有一点无奈,但江夙虽然流里流气,态度倒还算恳切。她翻过手机,还是通过了申请。
江夙摆弄着手机,赵白露怎么看都觉得他低头笑起来的样子全是阴谋得逞的味道。
“我下去了,你俩慢聊。”他站起身,抬腿往楼梯口走。
走到一半,又突然回头。
“我说,”江夙像是猛地想起什么,有点疑惑,问她:“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赵白露回道:“我以前和你是隔壁班,前不久同学会上我们见过。”
“难怪。”江夙点头,随口应道:“以前就经常看你和孟妍晗在一块。”
这天真的没法聊。
孟妍晗,孟妍晗……这叁个字简直是她的魔咒,赵白露觉得自己就像那只上蹿下跳的可笑猴子,自以为跑出了天外,到头来还是没飞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风从窗外吹来,但她的心却和天色一样,渐渐沉下去。
她觉得一切都变得滑稽起来,像一出讽刺性的话剧,那点儿自我厌恶又开始生根发芽,将她的心绞起来,绞得鲜血淋漓。
她其实早就发现了,比起蒋奕洲,她更无法原谅的是孟妍晗的背叛。
像是一层牢牢的枷锁,将她画地为牢,困在过去的旧时光里,也困在一种过度的自我防备机制里,她走不出去,无法再接触任何感情,也做不到再去信任任何人。
她有病,从十八岁那年的双重背叛以后就病了。
这么多年,她也没找到办法将自己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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