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的眼睛很亮,像两颗漆黑精美的琉璃,卢炀能够清晰的在里面看到自己倒映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竟然流淌过一阵满足的情绪,这种情绪终于压过了任格刚才带来的不快,让他的心情渐渐愉悦起来。
阮眠被卢炀按住后颈,就像蛇被捏住了七寸,老实下来。
他抵着卢炀的额头,抿唇笑了笑,道:“当然不会认错了,这个世界上,哪里还会有第二头狼会让我这只小兔子,爬到他的头顶上啊。”
卢炀也用力顶了顶他的脑袋,两人顿时笑成一团。
卢爷爷推开院子的门,就看到卢炀和阮眠已经变成了雪狼和垂耳兔,一狼一兔正面对着面顶脑门儿。
卢爷爷:“……”
雪狼的头比垂耳兔大很多,力气也比垂耳兔要大,垂耳兔被顶的连连后退,摇摇坠坠的晃了几下,小爪子紧紧地蹬着地,不肯放松。
雪狼每次看他快被顶倒了,便会松一些力气,懒洋洋的让垂耳兔顶他几下,然后再次用力顶回去,两人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卢爷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他们,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气,他们两个只要凑到一块儿,就像长不大一样,什么都能玩得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
他看着两个小家伙,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去把他们两个分开,一个揣到兜里,一个扛进屋里,给他们两个扇了扇风,一人喂了一片西瓜。
夏日炎炎,这两个小毛团再这么顶下去,估计等会儿非得中暑不可。
卢爷爷躺在躺椅上,悠闲地晃了晃,一边给他们两个扇着风,一边感叹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长大哟。”
垂耳兔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把他的话听了进去,它走过来,用兔耳朵轻轻蹭了蹭他的手。
他的手因为常年拿枪,上面附着一层厚厚的茧,他家老婆子活着的时候,总是嫌他的手太粗糙,不肯让他牵手,没想到垂耳兔倒是一点也不嫌弃。
他不由笑了笑,轻轻抚了抚垂耳兔的背上的兔毛,感叹道:“真是个乖孩子。”
雪狼嘴里咬着西瓜,眨着狼眼看了他们几眼,犹豫了一会儿,吐掉嘴里的西瓜籽,磨磨蹭蹭的靠过来,把脑袋放倒他的手掌底下,暗示的晃了几下。
卢爷爷低下头,目光慈爱的看着难得撒娇的孙子,伸手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顶,狼毛不如兔毛那样软,但是格外的顺滑。
他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看着天上火辣辣的太阳,轻声道:“快点长大吧……等你们长大之后,这个家就可以交给你们了,那个时候,我就彻底的退休了,你们奶奶活着的时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