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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蕙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回了公主府,想是驸马送她回来的,也不过多追问。
沐浴更衣,青黛主动告知她驸马将他一干姬妾赠给了他几个兄弟,正好一人一个。
仙蕙听了当然高兴,但又奇怪问:“驸马不是四个兄弟,有五房姬妾,如何只是一人一个?”
青黛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仙蕙再三问询才知道那柳姬被驸马处置了,换个字眼,叫被处决了。
却是娄浔昨日午间去布置食膳,发现柳姬竟胆大包天地躲在一处隐蔽树丛里偷窥,趁仙蕙小憩之时偷偷禀了拓跋玹,拓跋玹当时只让他绑了柳姬关进柴房。
今日送了仙蕙回公主府后,便将大小裴姬、于姬、段姬并一众婢女召到柴房,亲自挥剑砍下了柳姬的头,血淋淋的,吓哭了一众女眷。
接着就让几个兄弟一人挑走一个,裴姬人等哪敢不从,伺候她们的婢女也一并带走,而原先伺候柳姬的那两个女婢则被充作军妓,送进了军营。
仙蕙惊呆了!
实在是真的不敢置信。
从洛京出发到鄞州这一路,算得上是与拓跋玹朝夕相对了,她自认为自己则算得上心思剔透,与拓跋玹相处了月余,虽然他性子霸道,但也处处体贴入微,处事雷厉风行,对下属却也有风度有容忍之量,能驾驭全局,便以为了解他的为人了。
柳姬擅闯书房,拓跋玹势必要处置她一番,以杀鸡儆猴,令一干姬妾不敢效仿。但她实在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要了柳姬性命。
不由问:“魏王得知驸马处事,如何回应?”
“魏王先是骂了驸马两句,但最后又说他不愧是自己儿子。”青黛不明白这魏王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想来也是,他本人也是残暴滥杀之人,又如何会因一小小姬妾怪罪拓跋玹。
仙蕙抬眼看向楼外的碧蓝青空,说拓跋玹无情也好,残暴滥杀也罢,终归他绝非厮混于后院的普通男儿,皇兄想让自己迷惑他,自己反倒被他迷得昏头转向了,这段日子简直就是个在后宅争宠的妇人,什么探听消息早就抛到九霄云外,险些辜负了皇兄。
心里虽有了悟,却总不是滋味,想来想去,也只是一声叹息。
“公主这么快就能想明白,已经是出乎奴婢意料了,”美人自古爱英雄,拓跋玹英雄出少年,仙蕙为他着迷实乃情理之中,玉竹为仙蕙推拿,又献了一计:“其实公主也无需伤怀,以驸马的城府,公主也未必能打听出什么来,倒另有一个极好的人选,可以为公主所用。”
“你是说严嫣?”
“公主果然冰雪聪明!”
这魏地做主的毕竟是魏王,直接从他身上下手当然最好。而且严嫣已经嫁到王府十多年,自然比自己这刚嫁来的公主值得信任。
只不过严嫣毕竟是个可怜之人,此事事关重大,将来若事情暴露,便是那魏王再贪图她的美色,只怕也不会手下留情。仙蕙到底于心不忍。
再说严嫣要真参与其中,日后很可能不光她身陷囹圄,还要牵连那严臻严将军凶多吉少。严嫣未必肯应。
玉竹劝道:“严氏姐弟跟魏王本就有杀父之仇夺母之恨,他们心底未必没有想法,指不定因为寡不敌众,压抑着罢了。与公主合作反倒不失为一条出路。”
“你说得对,我总该试一试。”仙蕙起身,“事不宜迟。”立刻便让玉竹着了几个侍卫同去请严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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