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听到前面的消息,太子还松了一口气,听到后面的消息顿时紧张起来,追问道:“消息是否属实?到底是落入贼人之手还是真的遭遇意外?”
仆人回答:“这是宫里逃出来的太监说的:皇上在煤山上的槐树上吊了,陪着一块死的就一个贴身太监……”
“父皇……”太子悲鸣一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失去意识之前,他隐约听到温体仁的声音,“太子过于悲痛,昏迷了,赶紧送他进房休息,然后去街上想法子找个郎中来,不管诊金多少都要请来……”
京城陷入了动荡和不安之中,百姓们提心吊胆地在观望;大臣们则跃跃欲试,等待大顺皇帝的召见,在新朝中谋得一席之地——他们并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怎样凄惨的遭遇。在大顺军将领的眼中,达官贵人都是送上门的肥羊,代表着白花花的银子。
香河县郊外,关宁军仍然和琼海军第三军保持对峙状态,这样已经持续了两三天。吴三桂不前进,但也不撤,苏粗腿就和他干耗着,谁也不愿主动往后退。
大年三十的上午,关宁军阵中开始有怨言,不少将士私下议论。
“咱们本来是来勤王的,却被挡在这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到底要去京城还是回宁远,也不给句准话。”
“都年三十了,不打的话就让咱们回宁远过年呗……”
“将军为何要忌惮这琼海军?照我说,直接打过去就是,难道琼海军还敢挡咱们勤王大军,想造反不成?”
这些议论慢慢传到了吴三桂耳中,他面上保持镇定,心里却不安起来,再耗下去,士气全无,这可是行军打仗的大忌。他思考再三,决定还是去对方阵中交涉一番,只要愿意让开路,勤王的功劳可以大家分嘛,一切都好商量,总胜过跋山涉水从宁远来到京城却两手空空要好。
打定主意之后,他带着几名心腹,径直来到苏粗腿的帐外,要求对话。
就在他到达第三军中军大帐的同时,一名背上插着小旗的骑兵穿越大军的阵列,在营帐外翻身下马,急匆匆进了大帐。
过了一会儿,苏粗腿哈哈大笑的走了出来,远远地对吴三桂说:“平西伯,我知道你的来意,什么都不用说了,今日我就撤军,你想回宁远还是去京城,都请自便。”
吴三桂心中一沉,事出反常必有妖,对方突然说这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刚刚那个骑兵,肯定是京城方面派来传递消息的人。
他沉声问道:“究竟京城出了什么变故,是不是闯贼已经攻入了城中,还请不吝告知。”
苏粗腿努力掩饰住笑容,回到道:“平西伯勤王的功劳怕是要落空了,李自成已经攻入城中,京城已经沦陷,崇祯皇帝也被逼死了,太子不知去向,宫中嫔妃全部殉葬……”
吴三桂目瞪口呆,心中顿时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尼玛,费劲心思把我挡在这里,难道不是独吞勤王的功劳吗?怎么剧情急转直下,变成了最坏的结局?
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指着苏粗腿:“你们口口声声要勤王,不惜与我兵戎相见,可为什么圣上会遭遇不测?平南侯的大军呢,难道坐视不理?”
忽然间,他福至心灵,瞬间想通了其中关键:夏天南这哪里是争功,分明是驱虎吞狼,利用李自成推翻朝廷,然后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这不是要做郭子仪,是要当安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