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德问:“将军打算一半百姓送回琼州,一半送去台湾?那台湾那边招纳人手是不是该着手进行了?”
夏天南点头:“正该如此。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来没打算这么早就开发台湾,现在不得不加快脚步了。天津这边,你先看着,让潘达给你打下手,徐忠你也可以使唤。前几批移民首先运回琼州,去台湾的往后推一推,我们马上赶去山东,招纳人手,随移民一同去台湾。”
司马德应下:“遵命。天津这边请将军放心,属下一定把十万百姓安全送出海。”
安排了天津的诸般事宜,夏天南登上了“扬明”号飞剪船,率先赶赴登莱。
由于夏天南和谢三宾的关系,在琼海军北上以前,登莱已经成了夏天南的主场,来去自如,办事也如臂使指,顺畅的很,这次带着圣旨前来,不仅登莱地区,整个山东都将纳入夏天南的势力范围,意义重大。
在登州靠岸后,夏天南一行人轻车熟路来到了巡抚衙门。
谢三宾屏退众人,将夏天南迎进自己的书房,责怪道:“贤婿,你这次在京城太冒险了,和兵部侍郎对着干也就罢了,怎么还玩了一出向圣上兵谏的戏码?这么做万一有个闪失,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夏天南不以为然地笑道:“怎么岳父大人这么快就知道了?这消息还真是灵通。我在天津才耽误了几天,连登州都知道了。不过岳父放心,我不会冒险,没把握的事我是不做的,而且这次收获颇丰,就算有些许风险也是值得的。”
谢三宾佯怒道:“是啊,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升了官,还进了爵,是不是老夫都要称呼一声侯爷、大将军了?”
“嘿嘿,岳父大人说哪里话,小婿再愚钝,也不会长幼不分,在您老人家面前嘚瑟。您高兴了就称我一声贤婿,不高兴了就直呼名字,可好?”
说实话,谢三宾对这个女婿崛起的速度严重估计不足,心里本来有些惴惴,论官职爵位,他已经远在自己之上,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小参将了,对于他是否还能向以往一样尊重自己,谢三宾心里没有太大的底气,毕竟官场无父子,在权力和地位面前,父子之情都脆弱不堪,更何况是翁婿。现在听他这么回答,总算松了口气。
自己的问题解决了,谢三宾又想起了女儿谢文君,担忧地问:“文君跟了你,你可要好好待她,不要因为加官进爵就忘记了糟糠之妻……”
夏天南正色道:“请岳父放心,文君是个好妻子,我很尊重她,两人相敬如宾,无论我做了多大的官,她都是我的正妻,家里的地位绝不会动摇。”
“那就好,老夫也相信文君的眼光,她不会看错人。”
夏天南看出了这位老泰山的患得患失,微笑道:“岳父多虑了,您老人家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要多,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很多事情都需要您给我指点迷津……”
“现在老夫还能指点你什么?”谢三宾一脸茫然。
“不满您说,我从皇帝那里捞到了不小的权力,掌管三省军务,协管政务,其他的事我心里有谱,可是现在迁徙大量百姓往东番岛垦荒,就遇到了难题:那边没有官府,我想招些人手过去管事,可是一时不知如何下手,而谁去那边主持大局更是伤脑筋——我现在的属下中,要么就不能独当一面,要么就有差使在身,离不开……”
见这位本事很大的女婿虚心向自己请教,谢三宾很有成就感,笑着捋了捋胡须,笑道:“想要独当一面的人才主持大局?老夫还真替你想到一个人选,此人与你是旧识,而且关系匪浅,主政一方的经验丰富,完全符合你的要求,最重要的是,他暂时赋闲在家,能不能说动,就看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