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泰不屑地回答:“我畏惧的不过是石堡内的这支部队,其余明军不过是土鸡瓦狗尔。登州明军要出城增援最好不过,顺手灭了就是,龟缩在登州城里我反而不好打。”
作为一个崛起过程中的政权,后金军队的军纪严明、执行力很强——这个时空整个亚洲大陆也只有琼海军能与之相比甚至超过——不管对阿巴泰一意孤行的命令是否有疑问,但是一旦命令下达,一万多大军分别行动,征粮的征粮、扎营的扎营、警戒的警戒,有条不紊,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惨败而一蹶不振。
棱堡城头,林伟业、苏粗腿、马威等人惊讶地望着对面的动静,林伟业目瞪口呆地问苏粗腿:“如果我没看错,鞑子这是要扎营,和我们杠上了?”
苏粗腿脸色沉重,点点头:“好像真是这样。”
林伟业想到一事,庆幸不已:“幸好我们储存了足够一个月吃的粮食,暂时不会有事。就是不知道鞑子会打算围困多久。”
马威想了想,说道:“鞑子入寇只为劫掠,一般不会在一地久留,以免被断后路。虽然不知道这股鞑子是怎么想的,但是山东不是辽东,他们孤军深入,不会驻留太久,一个月绝无可能,撑死也就五六天,不会超过十天。”
正在他们猜测鞑子的意图和围困的期限时,一名鞑子将领领着几名甲兵策马来到城墙附近,拼命挥手,示意不要开枪,似乎有话要说。
苏粗腿下令士兵们不要开枪,看看他们要做什么。鞑子将领来到城下,仰头说:“我们贝勒爷让我来问两句话:第一句话,你们这支部队比他见过的所有明军都强,却从未听说过,究竟是哪个将军的手下?”
林伟业正犹豫着是报登州总兵的名号还是琼海军的名号,担心报后者的名号会不会对夏天南低调渗透山东的计划有影响时,苏粗腿已经毫不犹豫地开口了。
“我们是琼海镇平南总兵官、龙虎将军、五军都督府右都督、平南伯夏天南手下的一支偏师,驻扎登州协助防务。”
“琼海镇?夏天南?”这名将领苦苦回忆一番,似乎记忆里没有这个边镇和总兵的名字。琼海镇从建立到现在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又远在广东,离辽东太遥远,后金不熟悉也正常。不过从今日起,琼海镇和夏天南的大名就深深刻入他的脑海了,这一仗的惨败就算十年、二十年都难以忘记。
这名将领记下这个名字后,继续说:“第二句话,仗打输了我们认,不过这些尸首和伤兵能不能让我们拉回去?”
后金军队的人口并不算多,对战斗伤亡的减员很敏感,所以打仗时,只要战况允许,一般都会把伤兵带回去,而且尸首也不会给明军留下,免得头颅被割去充当邀功请赏的战利品,这对于自负的后金军队来说是莫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