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夏天南等人以为关宁军要抓俘虏了,没想到他们根本没有这意思,策马跑过跪地的叛军身旁,轻轻一刀就割掉了首级。其余人发现连投降的路都被堵死,绝望之下捡起马刀准备重新上马与对手同归于尽,但是关宁军并没有给他们机会,一队又一队的骑兵掠过,所有人还来不及上马就被一刀砍翻。
夏天南摇了摇头,单论屠杀没有反抗意志的敌人而言,关宁军远胜自己。
半个时辰后,战斗结束,所有叛军骑兵全部战死,一个活口不留。而打酱油的叛军步兵,早在骑兵遭到关宁军和琼州营夹击的当口,早就溃逃了。琼州营对此鞭长莫及,而关宁军更重视李九成所在的骑兵部队,无暇兼顾,再说战斗结束后,这些人都快跑没影了,也就不去管他们。
在战斗发生的地方,鲜血流淌成了小河,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体,既有山东兵的,也有叛军的,无主的战马在附近徘徊,不时发出一声嘶鸣,似乎在感叹这场战斗之惨烈。
关宁军的兵士纷纷跳下马,用马刀翻动地上的尸体,似乎是查看有无值钱的细软财物,而以祖大弼为首的将领们聚集在一起,交谈了一番,然后催马向琼州营的方向走过来。
夏天南心想,好戏要来了。全歼数千叛军骑兵、击毙李九成,这样的战功,在整个平叛的过程中都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只有收复登州才能盖过。没想到自己一出场就能摊上这样的大场面,更没想到的是,争夺功劳的对手是素来强横骄傲的关宁军,弄不好,他们可能想独吞所有的战功。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管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就是,总不能让对方把功劳全夺去。关宁军历来眼高于顶,不把其他各路明军放在眼里,可是琼州营也不是吃素的。他下令:“命令士兵把枪放下,不要刺激关宁军。但是外松内紧,保持戒备。”
祖大弼等人走到琼州营阵前,然后勒马停住。吴三桂笑着对夏天南说:“夏参将练得一手好兵,这支鸟铳兵进退有度、如臂指使、临危不乱,实乃强军!若不是你们拖住了李九成,我们也未必能顺利拿下这一战。”
夏天南略微松了一口气,这话等于给战斗定了性,至少关宁军没有打算独吞所有功劳的意图。不过他也不敢大意,谨慎地回答:“承蒙夸奖。不过比起来,贵部的勇猛更是让我佩服地五体投地,能够硬碰硬全歼叛军精锐骑兵,自身伤亡不多,唯有贵部能够坐到,关宁铁骑名不虚传,果然是大明第一强军!”
花花轿子人抬人,你捧我几句,我也夸你几句,好话人人爱听,祖大弼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虽然类似的话听过不少,但是琼州营的战斗力有目共睹,已经得到了关宁军将领的认可,能够听到这样的厉害角色出言夸奖,比起无名小卒的溜须拍马,让人受用的多。
吴三桂笑道:“过奖过奖。”他指着祖大弼介绍,“给夏参将介绍一下,这是关宁军此次平叛的主将,山海关副将祖大弼。”
夏天南拱手道:“原来是祖将军,久仰久仰。”
祖大弼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吴三桂接着介绍:“这是游击将军祖宽,这是千总张韬,这是家父吴襄……”
介绍到吴襄时,夏天南微微一笑,这对未来的汉奸父子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