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场合不适合谈论这些事情,吴三桂回头看了看二舅祖大弼,心想:呆会和二舅好好说说,劝他从这个广东参将手中购买鸟铳,反正关宁军不差钱。
刘泽清等人显然不相信夏天南的话,但是被“杀山东兵如刈菜”的话挤兑过之后,不敢再出言挑衅,免得再被类似的话羞辱,只是用怀疑和不屑的眼光盯着夏天南。
朱大典对夏天南的话也是将信将疑,不过对于他来说,是否夸大其词没有什么实质影响。如果这支客军真的是强军,平叛多添一份助力总是好事;如果只是吹牛,也不影响大局,这支客军本就不在计划之内,依靠现有的兵力平定叛军也是迟早的事情。
他咳嗽几声,对夏天南说:“夏参将练就这样的强兵,又一心报效朝廷,当为武人之楷模。本抚也很期待你部与叛军对阵时立下战功,为平叛助力。今日你部远道而来,想必已疲惫困倦,就由象三安排下去扎营,粮草稍后也会拨付。”
夏天南行礼:“谢抚台,末将先行告退。”在辽东和山东武将的注视下,他退出了大帐。
青袍官员出列,在大帐外与他并肩而行,自我介绍:“夏参将,本官姓谢,名三宾,乃山东巡按御史,负责协助抚台筹措粮草、协调各部人马,你部驻地和粮草的事宜,都由本官负责,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
果然是谢文君她爹!夏天南不敢怠慢,左右看了看没有不相干的人在场,恭恭敬敬行礼:“末将久仰谢巡按大名,甚是敬重。此次出兵来登州,还望谢大人看在慕巡抚的面子上,多加照顾。”
谢三宾见他的态度恭敬,颇为满意。在大帐之中看他挤兑刘泽清毫不留情面,与妻舅慕天颜信中描述颇为不符,本担心是个跋扈张扬的武夫,现在看来担心是多余的。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这夏天南虽然年轻,为人处世颇为老道,是个可造之材。
他捋着胡须,微笑问道:“文君在广东可好?她一向在北方张大,这次在舅舅家呆了一年,也不知道习不习惯南方的水土?”
夏天南神秘一笑:“这个,谢大人不妨直接去问谢小姐本人更好……”
谢三宾一滞:“怎么,她难道也来了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