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大院,嗯,村公所的屋子也有灯光,还有两个村口旁边的屋子。孟有田听完小全的讲述,眯着眼睛陷入了沉思。通过地道偷入村子是可以做到的,但鬼子分散在各处,偷袭若是失败,这些民兵能抵挡得住鬼子的反扑吗?在村落街巷战斗里,白刃战肯定不是鬼子的对手,近战的利器——手枪,也就自己有一把,撅把子一发不中,可能就没机会再装子弹了。最好先削弱一下鬼子,然后再行动就把握多了。
想着想着,孟有田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凑近强子,低声说了几句。强子的表情很怪异,有些想笑,忍得挺辛苦,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鬼子不是能打吗,可俺偏跟你们来巧的,斗力不行咱就斗智。孟有田伸手叫过几个民兵,把自己的计策讲述一遍。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不知谁先忍不住笑了起来,立刻传染了其他人,山洞里充满了开心的笑声。
……………
太阳从苍苍的山巅后面跳跃而出,光芒的温暖和消逝的黑夜的清凉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种淡淡的倦意。
“花姑娘的!”一个站在高房上的鬼子哨兵突然指着村北哈哈笑着说道。
三、四个日本鬼子就象闻到了肉味的饿狼,从村里几步跑了出来。果然,远处有两个穿着花色衣服的女人,头上包着头巾,背着包袱,似乎不知道这个村子已经被鬼子占领,正慢慢的向村子走来。
这时,两个女人猛然抬头,似乎发现情况不对,停下了脚步,伸手指指点点,然后转身就向不远处的小沟里跑,还尖着嗓子叫了几声。
几个家伙哈哈笑着,喊道:“花姑娘的别跑,皇军顶好顶好的。”边喊边追了上去。
这道干涸的小沟曲曲折折,化了的积雪和乱草很是湿滑。两个女人没命的跑,鬼子拼命的追,几个鬼子还有些纳闷,这两个支那女人怎么跑得这么快,但这个想法稍瞬即逝,便被涌上来的大量荷尔蒙激素给吞没了。
七拐八拐,眼看是快要追上了,两个女人突然向右一拐,又不见了身影。鬼子也跟着拐进来,见花姑娘坐在不远处似乎跑不动了,便咧开嘴淫笑着一齐扑了过来。忽然,火光一闪,沟上两支抬杆接连喷出炽烈的火焰,密集的碎铁片迎面向鬼子射去,象死神张开了血盆大口。紧接着,两边的沟顶几颗手榴弹迎头砸了下来。轰隆,轰隆,轰隆,火光迸现,硝烟弥漫,几个鬼子来不及反抗,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便被打得死伤一地,被炸得血肉横飞。
王仁义领头,民兵们打着呼哨一齐扑上去抢胜利品。孟有田扯开嗓子叫喊,叫留下一些人作掩护,民兵们哪里还听得见,紧叫慢叫早已扑下沟底来了,孟有田只好一个人在沟上监视村里的敌人。
民兵们扑到沟底,满沟里是火药气,四个鬼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有炸烂脑袋的,有炸破肚子的,有被打成筛子的,缺腿的,没胳膊的,红血白脑浆这里一滩那里一滩,好象进了屠宰房一样。还有一个没死的敌人,趴在那里哼哼。王仁义睁圆眼眼,抡起枪托,“砰砰”几下,把鬼子脑袋打成个烂西瓜,转身便又去挨个找还有没有喘气的敌人。
其他民兵们,却一窝蜂似的扑过去收拾东西。有拾钢盔的,有脱皮鞋的……大勇早拣起一支三八大盖和一支自来水笔,四秃子拣起一个钢盔扣在头上,又捡了个哨子,高兴地吹着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