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洪呢?”他扬起了手中长刀,问其中一个悍匪。
“跑,跑了。”那山匪被莫白眼中暴烈的仇恨吓了一跳。
莫白追问:“跑到哪里去了?”
“刚刚那老家伙问过了……”
“快说!”莫白大喝。
“真真真,真的不知道,教主说弄回几个家眷去,尤其是洛小鱼的未婚妻,一得手就赶回璋城,这时候便是追也追不上了。”
“啊!”莫白乍然瞪大眼睛,高高举起的长刀猛地劈了下来……
“当啷”一声脆响,刀身震了一下,刀歪了,劈在悍匪的肩膀上,那悍匪本就吓得不轻,加上剧痛,直接昏了过去。
须臾,沙师父从房顶落了下来。
莫白扔了长刀,扑上去,抱住沙师父的大腿,哭着哀求道:“师父,你快去救救我姐姐吧。”
沙师父无奈地叹息一声,摸摸他红肿的脸颊,说道:“傻孩子,不是你的错,何必为难自己,杀人岂是那么好杀的,等你再大一点儿吧?师父已经出去找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瞧见。他们有备而来,岂是那么容易找的。任二去找世子了,等他来了再行商议。你还小,这些事就交给大人解决吧。”
言罢,他点了莫白的穴道,抱起来,让花寻之抱上小溪,一道去了假山的密室。
任二已经着人在密室里生起了炭盆,冰冷的空气中还弥漫着呛鼻子的炭气。
两人把舅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花寻之在床边坐下,说道:“沙师父,那些山匪全部留下了吗?”
“不曾全部留下,那为首之人甚为狡猾,让其余四人死战,自己带着一个跑了。”
“如此,这里我们呆不得了,小溪有神力的事泄露出去了,不如你带两个孩子去南耀吧。”
“难怪无尽会留下那句话,既是如此,这昌洲真的呆不得了,洛之文不会让小溪安然长大的。”沙师父踱了两步,道:“我们走,那你呢?”
是啊,我呢,我能做什么?花寻之忍住汹涌的泪意,“不论如何,我都得想办法找到无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孩子从小就苦,没享过什么福,我不能留下她一人。”他声音嘶哑,双目红肿,右手空荡荡的袖管无风自动。
沙师父沉思片刻,道:“把两个孩子托付我一人,你放心吗?无尽说过,让你照顾好孩子和生意,生意也就罢了,你把那些解药送去,关了铺子便是。可孩子还小,需要亲人。依老夫看来,找无尽的事,可以交给世子,你帮不上忙,不如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帮不上忙,这四个字刺得花寻之痛不欲生,他再也忍不住,两行浊泪从眼角倏然而下,咬牙说道:“世子,若非世子,无尽不会遭这么多的罪,先是害她未婚产子,被花家逐出家门,艰难度日五年。如今又逼着无尽怀了孩子,却又护不了她,若非他今日来此,无尽也不会有此一劫,她现在流了产,生死未卜,我好好的女儿都被他毁了,毁了啊!”
“流产了?”尽管沙师父已经有所准备,却还是吃了一惊,皱起长长的白眉,默了许久,还是拍着花寻之的肩膀说道:“罢了,这些话就不要说了,他若回来,只怕也要伤心,找无尽的事到底还要着落到他身上。”
“是啊……”花寻之疲惫地躺了下去,搂紧两个熟睡的孩子,喃喃说道:“尽管已经恨极,我却不得不指望着他去找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