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晟帝看着艳绝天下又自信傲然的永和公主,突然也生了好奇心,他倒想看看这颇有争议的灼华郡主可真有什么大本事?
契约很快立好,天晟帝盖了私章,然后是沈倾歌和灼华郡主画押。
百里玄羿本自己的父皇直接忽视,心中既是漠然又是恼怒,看着永和公主风流姿态,心中一阵烦躁。如此美人,又有着炎朝背景,却要嫁给廉成那个丑鬼做小妾,还真是——暴遣天物!他虽然不是好色之徒,但对着永和公主这么个娇滴滴又妩媚的女子,怜香惜玉之情也在所难免。
比之于永和公主脸色不善,沈倾歌平静的让人心里发慌,她就那么淡淡的站在永和公主对面,颜色虽比永和公主逊色,但她气质卓然,穿着头饰远没有永和公主的艳丽,却生生的瞿住了人的双眼,怎么看都觉得点中央二人不相伯仲各有千秋。
之前永和公主就要比试舞技,沈倾歌淡淡道:“北辕也好,天晟也罢,舞蹈不是大家闺秀的必修课。不过是为了陶冶情操或是自娱自乐学上一二,哪里能比得永和公主自小习舞。”
还没有比试,这灼华郡主怎么有些要认输的感觉呢?
“呵,灼华郡主不会跳舞,想要比试什么?琴-棋-书-画?”
永和公主毫不掩饰对沈倾歌的鄙夷。
沈倾歌叹口气道:“并非本妃不会跳舞,不过不是专长而已。要不,舞蹈放在第三项,至于其它两项,还是由永和公主决定。”
永和公主盯着神色平静,笑容淡雅的沈倾歌眼神微闪道:“既如此,本公主也不强人所难,就依灼华郡主。听闻郡主乃寒溪先生闭门弟子,前两项不如一展郡主所长。填词,作画,以牡丹为题,如何?”
沈倾歌沉默片刻,抬起头目光淡淡看着永和公主道:“如此,本妃献丑了!”
柳明妍望着沈倾歌有些担忧,认识沈倾歌以来,从不曾见过她书画。观之永和公主,从容淡定且胸有成竹的模样,就怕此人的书画亦是精绝。原本炎朝人好填词作赋,琴棋书画与炎朝人好比北辕女子要精修的《女戒》《女德》。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二人完成了书画、填词。
内监分别取了沈倾歌与永和公主的书画捧到了天晟帝面前。天晟帝先是看过永和公主的书画不觉点头称赞,待展开沈倾歌的画轴时,神情略带讶异,看了眼沈倾歌,让内监将她们的书画送到明润公主面前,明润公主又传给了须发皆白的苏老大人。
二人交换了意见,明润公主提笔写了几个字一起交到天晟帝面前。
天晟帝目光复杂,宣布道:“永和公主画作略胜一筹,书法与寿王妃各有千秋难分一二,至于诗词——寿王妃第一。”
柳明妍听了舒了口气,看着沈倾歌目光又多了几分敬佩。
百里尧一副了然的神情,看着他的王妃,就差双眼冒桃花了。
见底下众人伸长了脖子,天晟帝命内监分别打开画卷面向众人。
同时一副牡丹图,一个妖娆绽放尽显天下无双的艳丽,而另一幅是似遗世独立的花中之王,叶肥花红,大有睥睨天下的傲然。若真论起来,二人的画作其实各有风骨各有千秋,论排名,也看人之喜好而定。再看诗词,比起永和公主的‘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灼华郡主的‘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更有气势韵味。
再看二人字迹,一个隽秀婉约,一个风流豁达,竟难分高低。
一向清高自傲的苏老太学忍不住走上前眯着眼仔细的观摩片刻,对着沈倾歌恭敬的问道:“不知寿王妃临摹的是哪家的字体?”
苏老是个痴书画之人,自问天下学派无不知晓,但今日里也算是开了眼界,想要一份帖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