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佩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阵的错愕,几番确认才渐渐相信了。那个喜欢去同泰寺的老和尚,他会神情肃穆的念经礼佛、让她洗清罪孽逼她抄《金刚经》。他有时也会满是慈爱宠溺与她斗智斗勇,斗不过就像孩子一样愤愤拂袖而去。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然而至今想起来依旧生动。可是他,已经离去了,满心的遗憾和绝望。
含贞见她这般,千方百计地将她托出了屋子想寻个法让她开心点。想来也许贺徽有办法,便又叫上了贺徽一同去院里赏花。
三个人走在园子里,前面一人装疯卖傻蹦蹦跳跳,后面的昭佩垂着头依旧想着事情,身边的贺徽默默陪着寻思着说些什么来安慰,可惜绞尽脑汁也换不得她的真心一笑。
萧绎在园子这头朝西边走,遥遥就看见西边徐徐走来的这三人。他们各怀心思并没有注意到他,萧绎停下了脚步望过去。含贞摘了朵花欲插到昭佩的鬓发间,而昭佩脸上微显窘迫嘴里说着什么闪躲到身边贺徽的身边,而贺徽却笑着接住了含贞手里的花,两人齐心一拉一拽将花插在了昭佩的耳边。三人对视几眼,忽然一同笑起来。
那样的昭佩,比鬓间的红花不知美了多少倍。萧绎恍然,有多少时日没有这样肆无忌惮注视她了。而他却忽然不耐看下去,那样欢笑融融的三哥个人,看上去竟如此的亲近。就好似……一家人一般。而此刻的他,竟好似一个旁观者。
那发中娇花,怎么不是他为她戴上?
嘴角笑意渐渐凝固了,萧绎终究无法看下去。可以沉了脚步走上前,淡淡说道:“王妃真是好兴致呢。”
昭佩看见他,脸上笑意也渐渐消失,规规矩矩屈膝行礼:“王爷不也是。”话语中虽说有几分揶揄可那疏离淡漠却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