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是带着明晃晃恶意示威的,岱玉庭只斜瞥过来一眼,轻飘的将其击溃。
张臻恒看不透他,只能憋着一口气关门走人,前脚刚走,后脚李昌修就被内线叫进来。
“订票。”
林阙的城市好像比入海处更早进秋,岱玉庭在她那个小出租房楼下见到人的时候,刚刚下完雨,小姑娘已经穿了长袖外套,与一个陌生男子并肩同行,朝楼道这边走。
瘦成纸片,有点蠢的就知道冲人笑。
还是不知好歹,还是满心就知道往外跑。
岱玉庭可以纵容她很多事情,甚至犹有一丝觉着是闹脾气而已,但他不能,也不愿意接受从别人嘴里,知道林阙想要出国这种事。
他冷眼旁观,直到看着那个男的想要伸手揽林阙肩膀低身,岱玉庭突然探身去拉车门。
下一秒却停住。
他看见林阙反射般的一下子甩开对面人的手,整个人近乎惊惧的后缩,肩膀别扭的偏向避开那一侧,当她回神意识到自己病态的反应时,脸色骤然变得难堪又自愧。
远远的,岱玉庭看见她唇瓣轻微动了下,好像在小声道歉。
她为什么害怕,她在害怕什么,她因为谁而害怕。
几个问句在岱玉庭思维里仅仅盘旋一瞬,就像怪物样篡夺了他的呼吸能力,他周身被密密麻麻的痛感包围,从此刻开始。
被凌迟的对象换人了。
当岱玉庭意识到他带给林阙的恐惧,并没有随着时间,随着新的人消失,而是成为了她柔弱身体中的永远的一部分时,失去的意义清晰的凿进他心底。
他冷白手指缓慢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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