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楚不为所动,冷冷淡淡的走到墙角一把拎起沉甸甸的木桶,从水缸里汲水就往房间里面走。
嫪毐赶忙拦住他的去路。
养尊处优的白斩鸡是没办法跟从事体力劳动的男人相比的,嫪毐一扯就把秦子楚手中的水桶抢了过来,“哗啦——”一声,水桶倾斜时洒出的半桶水硬是全都浇在了秦子楚衣襟上。
冷风袭来,秦子楚瞬间被冻得瑟瑟发抖。
“你进屋吧,我柜子里还有几件旧衣服。”嫪毐立刻道。
说完话,他停了一下,眼神诡异的上下撇着秦子楚,然后压低声音坏笑道:“这幅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还挺诱人的,比冷着张死了丈夫的脸好看多了。”
秦子楚被口头上占了便宜,心里却完全不当一回事。
他丝毫不与嫪毐争执,认真的嘱咐:“烧水之后,记得试试温度,别太烫了。阿正刚出生,不能用不合适的,会受伤。”
嫪毐顿觉无趣,把秦子楚推进屋子里,自己转身走到屋后架着的锅前,沉默的烧起水来。
秦子楚自腰腹起,衣裙完全沾湿了,随身带着的两套衣裳也被他在路上扯碎掩饰行踪用了,眼下若是不穿嫪毐的衣袍,就要光着身子。
可王孙公子的衣裳那是平头百姓能够相提并论的?
嫪毐也只有两身能够替换的衣裳,都是极粗糙的布料,而且全部窄袖短打,套在身上舒不舒服倒在其次,主要是完全不合身。
秦子楚拉扯着腰带,硬是多缠了两圈才把衣袍系紧,没让裤子掉下去。
嬴政睁着眼睛紧紧盯着秦子楚更换衣裳的模样,心中诧异更多。
他虽然已经猜出这个父亲和上辈子的不同,却没想到除了一张相似的脸之外,身材都这么不同——秦子楚年轻、纤细、苗条,身体充满了柔韧的生机,像是蓬勃生长的树苗;而嬴政所知道的赢异人却有一副痴肥却虚弱的身体,早就被充斥在宫廷的酒色掏空了身体,只剩下一副空架子。
他的……父皇,很美。
“呦——?”嫪毐发出一声惊呼,语调之中满是赞叹,仔仔细细的看着秦子楚现在利落的装扮。
他摸着下巴围绕秦子楚转了一圈,伸手指着秦子楚的发型道:“不如你干脆把头发束起来吧。你这脸蛋长得真好,什么打扮都合适,女娇男俏!”
说着话,嫪毐放下将水盆放在褥边,整个人竟然直直冲着秦子楚压了过来,将他按在床铺里面,嘴唇往秦子楚颈边轻嗅,口中不正经的说:“听说魏国国主有个风流婉转的男宠,我对男人没兴趣,但要是长得想你一样漂亮,不妨尝尝男人的滋味儿。”
“是吗?”秦子楚轻声说。
嫪毐得意的笑了笑,用半硬的下身往他身上磨蹭,口中道:“当然了。”
“那就放开我吧,我是个男人。”秦子楚开口的同时,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一把寒光湛湛的刀刃顶在了嫪毐身下凸起的部位!
只有男人才最了解男人。
秦子楚若是把刀压在嫪毐脖颈上,或许会激起他的血性,可戳在子孙根上,再有血性的男儿也变成孬种了。
嫪毐不敢置信的瞪着秦子楚,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相信这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细皮嫩肉的人,真的是个男人!
秦子楚根本不管嫪毐脑中还在转什么内容,他冷着脸对窗外大声道:“先生还想要等到什么时候再出来,天亮之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