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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融之时,白茶盛开之日】(上)唯美爱情清水
如果可以选择,在冬日里,白茶最想去的城市就是哈尔滨。是为了美丽的雪景,也是为了心中那个杳无音信的人。
在哈尔滨,大多数时候,她都会坐在中央大街的一家小众咖啡馆里,通过啜吸的方式将咖啡液气化,感受着焦糖化风味咖啡的独特香气。咖啡咽下之后,将嘴闭上,从鼻孔呼气,感受余韵。
白茶摸着左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她在想着呢,想着哈尔滨这么大,什么时候才能遇见陈姜柏。
那年他消失得太突然了,人间蒸发。白茶没有任何方式能联系上他。她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画抽象画的那种画家。
陈姜柏消失的那年,是白茶的事业刚刚有所发展的时候。
陈姜柏消失的那天,是白茶刚好在北京准备办画展的时候。
后来在北京,白茶总是心里不安的,她赌对了前程,却失去了他唯一的模特——陈姜柏。
在无数个深夜惊醒的夜里,白茶总是能幻想着陈姜柏再次出现在自己身边,哪怕两人什么也不干,只是安静地坐在画室里,听铅笔划过纸张的声音。
隔着咖啡馆的玻璃,白茶看着外头被雪覆盖的街。白雪皑皑,却被无数行人踩踏。若没继续下雪,这些白雪很快就会在日光的照射与行人的脚下沦落为脏兮兮的灰,随后大雪再至,洁白再度盖住灰。在游客的惊叹声中,由扫雪者默默地清理出去。
眼睁睁看着雪花覆满大地,又眼睁睁看着它被踩脏、再被洁白覆盖、再被踩脏、再被洁白覆盖……身为南方人,白茶总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在人的生命之中,那些表面看起来简单又美好的事物,是否在表皮被揭开后,也会呈现出如此百孔千疮的内里?
白茶在中央大街漫无目的地逛着,庆幸的是耳边传来她喜欢的嗓音,好听,可声音来自她的蓝牙耳机。
“似是故人来,何日再在何地再聚,说今夜真暖。”
在持续的低温下,白茶的手机被冻得强制关机,几次开机也没有用,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些焦急。
旁边走来一位男士,戴着帽子和口罩围巾,羽绒服到小腿那里:“您是外地的游客吧,是不是手机被冻关机了,需要帮助吗?”
白茶想了想,把手机递给了眼前的男人:“谢谢你。”
男人接过手机,脱下手套,白色的雾气环绕在这双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上。他用双手握住手机,捂了好一会。
“哈尔滨实在是太冷了,手机在持续低温的状态下,会被强制关机,这样缓一会就能开机了,不过应该是没剩多少电了,建议你开机之后赶紧找个地方充电。”
“谢谢你。”这句话是白茶在不经意间说出的,她有些不知所措,眼眶中的情绪渐渐涌了上来。
不是因为冷风吹的,也不是因为眼前这个陌生男子的善意帮助令她感动。而是白茶看见,眼前这个男人,他左手的小手指,有一段残缺。
白茶清楚地记得,陈姜柏的左手的小手指,也有一段残缺。
“没事。”
她看不清男人的脸,但声音实在是太陌生了,她无法从任何记忆中抽取出这段声音的主人。
“陈姜柏……陈姜柏……”在眼前的男人,把已经开机的手机,递过来的时候,白茶试着轻轻唤了两声。
眼前的男人有些疑惑:“您在说什么呢?”
“我有位故人……他的名字叫陈姜柏,陈醋的陈,生姜的姜,柏树的柏。他跟你,很像。”白茶耳朵上的耳钉,经过阳光折射,晃了一下男人的眼。
“啊,听你这么说,那我跟你应该还挺有缘分的。要不咱俩加个微信吧,你下午有约吗?”
“我一个人。”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曹雯辛。”他把名字打在手机里,给白茶发了条微信。
空中又下起了雪,如同羽毛一样,轻飘飘地在空中飞,落在白茶的头发上。白茶戴上帽子,雪便落在曹雯辛的衣服上。
商场里是很暖和的,两人把羽绒服叠好寄存在超市的柜子里。两人的手机都连着充电宝,坐在一家店里吃饭。
“白茶,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搞行为艺术的,通俗点就是画家,专门画画的。”
“为什么想当画家?”
“选择一个职业,不是因为它能带给我多少物质上的满足,亦或者是心理上的虚荣,而是我认同它的意义。它的存在令我尊敬,令我可以在漫长的黑夜里找到一丝温暖的慰藉。你呢,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说话的期间白茶一直盯着曹雯辛看,他的头发有些长,发尾刚刚碰到肩膀,应该是专门打理过,微卷的弧度比白茶的头发还更精致。在室内的光线下,也能看到曹雯辛头发微微泛蓝,是那种很冷的颜色。
“看我这样子,你应该也能猜的差不多,我是个平面模特,平时挣的钱不是很多,业余时间会兼职。”曹雯辛眼里的白茶看起来
', ' ')('很温柔,矮矮的鼻梁,小小的鼻子,眼睛却是细长细长的,像只狐狸一样勾人,又像只兔子软糯糯的。
白茶清楚地明白,眼前的人,只是发型和左手的小手指,与陈姜柏相似而已。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他们两个一点都不像,从外貌到声音。
所有回不去的良辰美景,无法否认都会是不可多得的好时光。那些好时光,可能对于陈姜柏来说依旧是好时光,于白茶来说却变成了裹着蜜糖的砒霜,在不停地折磨她,荼毒她,让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越来越看不清自己,越来越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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