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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罗贝尔一生最黑暗的时光,应该是在那间实验室里,福尔马林浸泡腐尸的味道,来来往往穿着白大褂的人,只会机械地拽着他去做各种实验,注射一大推稀奇古怪的药剂。
他们都有姣好的面容,白皙清透的皮肤,红润的嘴唇。只是实验室终日不见阳光,他们也只着白色的衣服,将美艳绝伦的面貌隐藏在口罩之下。
与乔罗贝尔一同进来的还有一批孩子,都只有七八岁的年纪,他们都是被父母卖到了这里,以极低的价格,有的或许只是一顿饭钱。
孩子们一开始可能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围在一起兴奋地叽叽喳喳,讨论着他们前一秒钟吃的肉,应该是他们吃过最丰盛的晚餐,他们觉得他们来对了地方。这里的哥哥姐姐们不仅漂亮,对他们也特别好。有丰盛的食物和舒适的小屋,这是他们梦中的天堂。
可乔罗贝尔隐隐觉得有什么问题,暗无天日的实验室,来来往往的白大褂,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他的神经没有一刻不在紧绷的状态。
第二日,一个女孩子被带了出去。回来的时候脖子上布满大大小小的血洞,她哭地凄厉,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差点倒地昏厥。有一个白大褂听到哭声进来了,警告了其余惊慌失措的孩子们,拖住女孩的脚将她随便仍了出去。
前一天,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还拉住乔罗贝尔的手,鼓励他一起活下去。脸上荡漾着的明媚笑容,仿佛还印在他的脑海里。
这时的孩子们才明白,他们成了一群吸血鬼养的储备粮,就像人类饲养家禽,长大后便宰杀一样。吸血鬼养着他们,不过是为了长期稳定的血源。
吸血鬼拥有永生的寿命,只要不暴露在阳光之下,他们就可以活到永生。但人类不行,脆弱的人类只有短暂不到百年的寿命,为了能获得更为充足稳定的食物。血族开始着力于改造人类,延长寿命,提高其鲜血的质量和口感。
他们会给实验体的身体里注射毒株和血清。相当于生物的基因融合,融合失败的实验体便随意扔掉,或者榨干最后一点价值,将失败实验体的鲜血吸干;若能成功,便可以创造出新的融合生物,拥有延长的寿命和绝佳的口感。
他们利用基因技术,残忍地创造出一个又一个新的怪物,介于人类和动植物之间,只为了吸血时能有更美妙的口感。
乔罗贝尔就是在这样的实验室里呆了整整七年,被注射毒株藤蔓的他完全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拥有永生的生命,全身长帽尖刺的怪物。他的剧毒藤蔓会不受控制地袭击人类,却不会对吸血鬼造成任何伤害。
吸血鬼给他的注射的毒株经过反复实验,确认只会攻击人类,那布满尖刺的剧毒藤蔓,一碰到吸血鬼,就会立刻软化恢复成无害的形态,甚至谄媚地贴上吸血鬼。
那群改造乔罗贝尔的血族颇为自豪,觉得是难得极为成功的实验体,他们一边享受被改造少年鲜美可口的血液,甚至在捕杀人类时还带上乔罗贝尔。让崩溃的少年眼睁睁地看着同类伙伴在自己面前倒下,被自己身体长出的藤蔓,击穿胸腔,穿透心脏。
乔罗贝尔尝试过自尽,可每次割开的手腕,伤口都会在第一时间融合,鲜血凝固,又招来一大批吸血鬼。撕咬皮肉带来的痛楚,深入骨髓,痛不欲生。
他以为他这一生就这样完了,直到遇到了他的救赎。
……
“你个疯子!竟然抓些孩子做实验!”
“孩子?亲爱的,那些只是食物罢了。对了,你还没看过我最成功的作品吧,一个融合了毒株血清的孩子,行军路上带上他。与人类战斗时可以当成我们的武器,饿了就当储备粮。”
“我绝不允许!沙叶,你违背了血族法令,不得虐杀人类。”
“克洛伊大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食物链就是如此。我们未出现之前,人类不也大肆捕杀其他生物吗?只不过我们的出现,让食物链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我们成为了食物链顶端的高级生物,拥有主宰权。我听说克洛伊大人最近在尝试人造血,为什么呢?你看看你原本年轻漂亮的脸蛋,面色肌黄,一定是营养不良吧。这样还怎么当我美丽的未婚妻?”
“未婚妻?我会向军事总部递交申请,和你这种生物有一丁点关系都会让我作呕。”
外面是两个吸血鬼吵闹的声音,乔罗贝尔费力地抬起眼皮,血色的藤蔓密密麻麻缠绕上少年瘦小的胳膊,尖刺扎入骨髓,吸食鲜血和养分。
少年早已习惯这份深入骨髓的疼痛,听到门外的响动,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眼神空洞地紧盯着地面。
“你还好吗?”
怯生生的声音,一截嫩白的手指伸到面前,尝试性地拽了拽少年的衣袖,“父亲……让我带你走……”
细嫩光滑的手臂,白地有些不可思议。仿佛能看见里面流动的鲜血,乔罗贝尔一眼就认出这是吸血鬼的手。
一时间,仇恨、屈辱、愤怒,所有情绪都涌了上来。乔罗贝尔嘶吼一声,用力攥住那截白嫩的胳膊,力度大地仿佛要将其折断,“你
', ' ')('们……还不如杀了我!”
“唔……别……好疼……不是的……呜……”
小吸血鬼疼地直缩,可他仍记得父亲交代他的话。生生把泪水憋回去,咬紧下唇低声呜咽道,“我带你走……别拽……我是带你走的……”
“什么?”
少年不可置信,仰头想看清来人。小吸血鬼摘下斗篷,竟是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
“你穿上我的衣服。”小吸血鬼迅速地脱下自己斗篷,伸出肉乎乎的小手,三下五除二就把少年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将两人身上的衣物对换了过来。
“你……”乔罗贝尔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小吸血鬼就凑上来,拉下斗篷上的帽檐,将少年精致俊俏的脸蛋遮地严严实实,然后用力抡起小拳头,甩手给了一脸懵的乔罗贝尔一拳,紧接着便压低声音命令道,
“快!捂住脸!倒地!”
乔罗贝尔顺从地倒地躺下,就听小吸血鬼尖叫道,
“啊!你干吗打我?”
乔罗贝尔:???
“宝贝儿子,你怎么了?”
门外慌慌张张跑过来一位美艳绝伦的吸血鬼,柔软的金黄色长发及腰,一看就是血族贵族,身着修身得体的军装,腰间别着军队特制的刀具。踩着彭亮过膝的长靴,“嘚嘚”地快速冲向……倒地的乔罗贝尔。
“儿子,你怎么了?那个实验体胆敢碰你!”
美艳的吸血鬼将伪装后的少年抱在怀里,万分悲痛地向身后的赶来的吸血鬼们怒吼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优秀实验体?”
“呃……克洛伊大人……抱歉……要不要叫医生。”
“不需要,我抱着我家宝贝出去。不许跟过来,一群晦气的东西!我的宝贝儿子要是受到了半点伤害,就拿你们的命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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