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熙宁帝怒道:“皇五子秦王萧晟,秉性恶劣,残害兄弟,着降为郡王,即日起在府闭门思过,非诏不得出,收其羽林卫印暂由.”熙宁帝的视线在萧朔和萧澈身上落了一圈。
萧朔手里有御林军,若是再将羽林卫交给太子,只怕太子势力会日渐壮大,越往后怕是越不好控制,可若是交给萧澈.
“羽林卫暂由太子接手。”熙宁帝最终还是将羽林卫交给了萧朔,无论怎么看交给萧朔总是要好过交给萧澈的。
这么多年,萧澈之所以还能老老实实的不过就是因为他手里一兵一卒都不曾有过,倘若是将羽林卫交到了萧澈手里,将来若有一日叫萧澈知晓了那些旧事,难保萧澈不会接着羽林卫做些什么,羽林卫负责保帝都平安,倘若萧澈举兵造反,帝都便是轻而易举就要沦陷。
“儿臣领命。”萧朔叩道。
熙宁帝看向萧澈,萧澈在这件事情里也算受了委屈,遭了行刺又查了案子,不奖些什么实在难以堵上前朝那些老家伙的嘴。
“皇九子宁王办案有功,着赏黄金百两,珍珠一斛,并外头进的那几批新鲜段子。”
熙宁帝话音才落,萧澈叩首谢恩,萧朔却是偷偷看了萧澈一眼。
此番这个赏法,倒不若不赏,昨夜萧澈怕是提心吊胆了一整夜,今日又操持忙碌到这会儿,只怕是还没来得及同那受了伤的慕容靖言温存半刻,他不过是进言派了些刑部的人过去便赚了个羽林卫回来,萧澈倒是弄了这些东宫平日里便不缺的物什回去。
萧澈也不见不情愿,依旧好生好气的谢了恩,待熙宁帝挥手叫店内的人跪安,萧澈这才跟在萧朔身后出了乾安殿。
萧澈走的慢些,待他出门瞧见萧朔正在等他,金瞳上前替他系了大氅他才朝萧朔去。
萧朔瞧着萧澈,先是满眼疼惜的叹了口气,随后抬手在萧澈的肩膀上捏了捏,他道:“九弟受委屈了。”
萧澈勾着嘴角浅笑道:“皇兄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不曾委屈的。”
萧朔又道:“这羽林卫原该是交由九弟来管的,不料却到了本宫手里,九弟心里可莫要对我这皇兄起什么嫌隙才好。”
萧澈拱手道:“皇兄这是哪里的话,臣弟自知没有能力统率羽林卫,羽林卫身负帝都安全,马虎不得,父皇将羽林卫交给皇兄实乃天经地义,臣弟不敢因此事与皇兄起了嫌隙。”
萧朔与萧澈之间的关系,向来是表面上过得去,萧朔知道萧澈并不受宠,少时萧晟每每欺侮萧澈时,他不曾帮忙,自然也不曾替萧澈解过围,他一味只管远远的瞧着,长大了便更是如此。
当初秉着有总比没有好的想法,萧朔也曾同萧晟一般派人去拉拢过萧澈,萧澈拒绝之后,萧朔自然也听到过自己的门客提出的建议,既然萧澈不肯站在太子一派不若早些除去,可萧朔却不急,他知道早晚会有人出手的。
此番行刺,萧朔本以为皇帝不会放在心上,不料竟也听得萧澈的三言两语将这事拉的这样大的阵仗,他自然愿意帮个忙去,不仅能趁机踩秦王一脚,还能接机拉拢萧澈,倘若萧澈在这件事情中得了什么便宜,他也好开口分上一二,这会儿好处却全落到了他的头上,他心中高兴,便也愿意哄萧澈两句。
“那便好。”萧朔伸手替萧澈扯了扯他身上披着的大氅又道:“今年这冬倒是冷的出奇,九弟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切莫生了病,届时若是叫人钻了空子去可就麻烦了。”
他意味不明的在萧澈胸口拍了两下。
萧澈拱手道:“皇兄共勉。”
他弯着腰,只等萧朔走远了才抬起头来。
金瞳上前站到萧澈身后,一主一仆站在原地瞧着太子走下乾安殿门口的台阶,金瞳小声道:“殿下,你说咱们此番为的是什么?”
萧澈回头看向金瞳,他笑道:“我们的目的不是已在方才那旨意里说的清清楚楚了么。”
金瞳依旧不懂:“可秦王不过是降成了郡王,而且有只是禁足而已,陛下的禁足玩笑一样,只怕今日关着秦王两三天,明日便又寻个由头出来将那秦王放了出来,后日再寻个什么由头将亲王的位置再还给秦王,那咱们这不是白折腾了么,咱们世子那一刀岂不白挨,还有我那根针.”
萧澈只是看了金瞳一眼,他摇头叹了一口气道:“金瞳,想不通的事情便别想了,你那个脑子用的久了会累。”
“哦!”
萧澈劳了半日的神,金瞳原是给他备了马车,可萧澈急着回府,到底还是策马回去了。
才到宁王府,萧澈翻身下马步履匆忙的进了门,连缰绳都没来得及塞给马夫,走的急了,大氅并衣摆全都被风给带起来了。
“殿下,你总算回来了,世子说什么都不肯用午膳,如何都说要等殿下回来,又不准奴婢们进屋伺候,奴婢们站在外间只听得世子疼的直喊。”萧澈才迈进府里,便有丫鬟上前追着萧澈说道。
萧澈问道:“可曾命人曲江世子在安乐侯府的近侍沧澜请来?”
“回殿下,已经请来了,只是世子连沧澜说什么也不肯听,三番两次将沧澜撵出来要让他去瞧瞧殿下可曾回来。”
“胡闹!”萧澈的步子更快了些。
沧澜正在门外徘徊,见萧澈回来,忙上前道:“殿下,你总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