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姮满意的嗯声,睨过胡蓉道,“本宫的香真没法治?”
胡蓉赶紧摇头,“奴婢没有接触过皇族,但黎国上下都知晓,体生异香的皇女是天命之女,皇族更是以自身体香为荣,蛇婆曾说,有些皇女没有体香,才会服食凝香丸,但也不长久,殿下身上的香自出身就有,经久不衰,是福照。”
凝香丸也不是她研造出的,它本就是皇族专用,只不过黎国破了,蛇婆才将药方交到她手里,也只是防止凝香丸被遗弃。
姬姮看她表情不像作伪,便知问不出什么了,张手一挥道,“退下吧。”
胡蓉瞥过站在她身侧的陆韶,眼底划过恨,随即拉起胡秀一同走开。
陆韶瞧她们不在了,才道,“她们也没多大,许多事还得是听蛇婆指使,要抓了蛇婆回京审问才清楚。”
姬姮沉顿良久,还是嗯了一声,赶他道,“你该走了。”
她总不能一直坐交椅上,陆韶弯下腰穿过她的腿膝,她将头靠到他的颈窝处,动作极自然,陆韶胸腔微热,缓步到床前放下她。
“干爹六十大寿,臣想请殿下过府吃宴,不知殿下愿不愿意过来?”
姬姮打了个哈欠,懒懒唔一声,闭眼睡过去。
陆韶欣喜过望,生怕打搅她,有些难舍的离了屋。
他回府后就叫来王欢,让他带一批人连夜出京,潜往建陵去抓蛇婆。
——
姬姮在府中歇了几日,还是决定进宫去见皇帝,她踩着点去的,皇帝却还没下朝,她等在紫宸殿外,便有太监过来请她去偏殿。
偏殿不算小,往先也是皇帝用来临时办公的地方,朝臣们时常往过来跑,后来皇帝嫌那些大臣烦,干脆空了偏殿,只呆在御书房议政,这才安静些。
姬姮落座便有小太监过来奉茶,她品了口茶水,不经意瞄过那个小太监,唇红齿白的,倒是有几分眼熟。
“本宫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奴才小玄子,先前在宣德殿做过洒扫,”小玄子忍不住欢喜道,他在宫里等了这么多天,还以为见不着九公主了,哪想她又来了,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要抓牢。
姬姮放下茶杯,眸子往他脸上看,颇有些兴味道,“几岁了?”
“回殿下,奴才今年刚满十六,”小玄子惶恐又激动道。
姬姮哦一声,十六岁的小太监最是青葱可爱,身上没有老太监的腌臜,也不容易闻见尿骚味儿,打眼瞧着,人生的也标志,这样的太监最适合送到主子跟前侍奉。
“本宫记得你才是个洒扫吧,怎么现儿升职了?”
小玄子羞涩的看着她,“奴才如今升了小火者……”
倒也是个会来事儿的。
姬姮手撑着下巴,轻佻的冲他笑,“小火者是干嘛的?”
她生的太漂亮,跟人一笑眉眼都含情,分明是逗弄,却会引人沉醉。
小玄子一张俊脸赤红,注视着她直吞口水,“奴,奴才是守门的。”
姬姮的唇角笑意加深,才想接着说,陆韶跨过木槛停在门口,那张脸阴沉,直直盯着她。
姬姮转过眼,又看回小玄子脸上,“咱们有缘,本宫见你好几次,这可真稀奇。”
小玄子腼腆的垂着头,揪紧手说,“若,若殿下不嫌弃……”
姬姮故意竖起耳朵问,“什么?”
小玄子便当即跪地上,不停给她磕头。
姬姮伸脚抵着他的肩膀,他身子一震,门边的陆韶已然青了一张脸。
姬姮踢了他一脚,他倒地上痴痴看着她,“奴才想伺候殿下。”
姬姮呵呵笑,一手推开茶杯,任热水撒到手上,烫红了肌肤。
小玄子赶忙拿出手帕子跪到她跟前,想执她的手擦。
陆韶便在这时站到小玄子身后,阴森笑道,“谁给你的胆子碰殿下的?”
小玄子回头看人,一眼看到他,腿软的往地上跪,“奴,奴才不是有意……”
陆韶招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拎起来,他不断挣扎,手朝着姬姮抓,想求她救自己。
姬姮撇撇嘴,歪过头看香案上供奉的神位。
陆韶的手一使劲,他就断了气,栽在地上没有声息。
陆韶拿出帕子擦擦手,朝外叫一声,“来人。”
便有两个小太监跑进来,见着地上死人都颤颤发抖,“……总督有何吩咐?”
“这个没眼色的冲撞九殿下,害的九殿下烫伤手,咱家看他活腻了,就送他一程,”陆韶随意道。
那两太监互相看了看,忍着胆怯抬起尸首退出偏殿。
陆韶踱到姬姮身边,轻柔捏着她的手看,心疼道,“殿下对自己忒狠,便是瞧他不顺眼也用不着这么伤自个儿。”
“本宫身边确实没太监伺候,他还不错,结果被你杀了,”姬姮道。
陆韶慢条斯理的给她揉手,面上不显半分阴毒,甚至笑的温热,“是臣伺候的不尽心,叫殿下想起了别的太监,求殿下看看臣,臣以后加倍疼殿下。”
姬姮踢踢他,他跪地上仰着脸笑,“殿下别生臣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