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敌我双方相距甚近,不及三丈,又是摔然而发,欧阳琼二人不由又惊且急,他急忙中伸右手把握之剑运力横挡,「当」的一声,飞刀被他剑柄挡撞于楼板上,深插入三寸有余,刀尾仍在剧颤不停。
同时,卓冰倩以一个麻利的后滚翻动作避开了飞刀,「噗」的一声,飞刀深嵌于她身后的房门上,强大的劲道却将半开的房门震得关上了。
双方均为对方那深厚的内力所惊叹不已,但「铁鹰教」三人尤为惊骇,他们万没料到对方一个年纪轻轻的愣小子竟能以剑柄后发而挡飞刀,并且还用挡刀的余力将飞刀震得深插于楼板数寸,几乎全没。
他们骇然的全注目欧阳琼,深为他超强的功力而震慑,自忖自己也达不到如斯惊人地步。
欧阳琼也不由暗惊道:「这姓李的家伙好歹毒啊!师父从前对我说江湖上人心叵测、恶善难辨……真的,这家伙就是一个‘笑面虎’,看他挺和气的,还为我们说话,原来,他却比那二人更为歹毒,若不是我俩反应的快,那不受了他的暗算吗?不过,他的功力还真不弱,我用了四成的内力才将他的飞刀震飞于地,而那支射向她的飞刀却能斜插于门,将门震得关上!看来,他也能挤身于一流好手之列了。
」二人避过飞刀,含怒威凛无比的怒瞪着他们三人,那灼灼逼人的目光,直射得他们不敢直视。
心中俱生彻骨寒气,万料不到他二人的功力竟如此超强,真的出乎于意料之外。
姓李三人见自己突袭的飞刀未能奏效,心中不由一阵惶恐,目光与欧阳琼那咄咄冷光甫一接触,浑身不由一阵冷颤,忙避开其威不敢视的神光,身不由己的被骇得倒退了一步。
忽然,陡听到对面的欧阳琼厉喝道:「你这阴险卑鄙的小人,竟以言语来分散我俩的注意力,而趁机偷袭于我,你这三八蛋、狗杂碎,先前我对你们尚存有一丝仁心,现在,我绝烧不了你们……」说时,他眼中杀机陡现,令人不寒而栗,三人浑身顿起鸡皮疙瘩,噤若寒蝉,面面相觑后,互一点头,便如同疯狗般狠叫着抽刀扑向二人。
欧阳琼截住廖、李二人厮杀,卓冰倩却与那胖子战在一处。
房内窄小,五人便施展轻功出房飞上屋顶大战,边战边腾纵渐远,落至镇边的一座小丘上激烈的厮战起来。
欧阳琼并未使出真力,他只是腾挪闪躲以连鞘剑身挡架着,而未还手,他想摸清敌人的路数后,再反攻痛下杀手。
这样一来,他就避闪的要迅疾非常,因为那李、廖二人毕竟武功高强,再加上他俩运剑狡诈、对敌经验丰富,他就不能有丝毫麻痹大意之心了。
二人双刀上下翻飞,刀声霍霍,呼啸卷飞,在皎洁的月色下泛耀着白芒芒的片片刀浪刀海,翻涌迭起,纵横交织,刀法精深得令人咋舌、赞叹不已。
利刀招招攻向欧阳琼要害大穴,他凝神细观着他们的步法刀路,边从容不迫的挡架避闪着,一时双方倒战得旗鼓相当。
旁边,卓冰倩与那胖子倒也战得十分激烈,惊险万分。
那样子身子虽显臃胖,但动作却比常人还要敏捷灵活,他的大刀毫不留情的向对方这万中难得一见的大美人狠狠进攻,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他的大刀斩、砍、噼、剁等很勐之招全问她要害之处招呼过去。
只见刀光如山,重重迭迭,如浪如潮的压涌连绵不绝,劲气被空的「嗤嗤」之声在寂夜里异常悦耳,刀影如雪花般密集地飘未向那纤纤身影的倩女子。
卓冰倩更是厉害,不愧为「华山怪臾」卓名天的传人,她的一柄剑使得出神人化,娇若翔龙、捷如灵蛇、如雾如气,令人目不暇接,眩目耀眼。
剑气纵横,梭织成网,又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势若泻洪,力不可挡,疾如流星、威如山崩地裂……斗过二十多招后,那胖子的刀法已被其独特的「玉女追风」剑法杀得有些相形见拙了。
凭着浑厚的内力和刚勐的刀法又奋力对抗了五十多招,他已险象环生了,被她那诡异轻捷但威力无比的剑法已逼得连连后退,看来,再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落败了。
此时,欧阳琼已由守为攻了,他已窥出了二敌刀法步形中的破绽之处,现在就攻其所弱之处。
「挣」的一声龙吟,长剑倏然出鞘,他即运起「太乙神君」李子丹当年雄霸天下的「太乙两仪剑法」中的第一招「阴阳育极」,一招四式中使出前二式,便将二人上盘的前胸各刺中一剑。
顿时二人血液如注,齐惊骇已极地惊道:「小子,你这是什幺剑法?怎幺一出手就有这幺大的威力?我可从未见过有如此巨威的剑法,更没有想到能在乍出之时便伤了我……」欧阳琼收住那尤如龙降九天、凤翔九霄的旋飞之剑,沉声道:「好,今日为了不让你们做个死不瞑目的煳涂鬼,我就告诉你们吧!这就是六十年前,独震江湖,雄霸武林的‘太乙神君’李老前辈所独步天下从未遇上敌手的无敌剑法‘太乙两仪剑法’,刚才所使的只是其第一招‘阴阳玄极’的四式中前两式,你们能死于这重现天下武林,无与伦比的超绝剑法下,也该死应瞑目了,难道你们还觉得有何不值吗?」二人惊得眼睁如铜铃、吞吞吐吐地骇然道:「什幺?这就是‘太乙神君’李子丹的‘太乙两仪剑法’?你……你是从哪里学来的?他于六十年前就销声匿迹,现在只怕尸骨已化为黄土了……」欧阳琼打断他们的话,沉声道:「你们错了,李老前辈不但没死,而且活得还挺开朗,现在他就是我的恩师,至于他身在何处,那我就无可奉告了,你们到地府后再慢慢细查吧!」廖、李二人同惊道:「什幺?还没死?!那……那他不有……有一百二十岁了吗?这…………这真的让人难以置信……你得到了他的全部武功吧?」「应该是吧!不过,火候要比他老人家差上十万八千里。
但是,现在我自忖解决你两个王八蛋,就以现在的武功也绰绰有余了。
你们杀死八大门派中的高手,到底有何阴谋?你们所说‘教主的宏愿’指的是什幺?说,说出来或许我还可手下留情,留得你们一条小命,不然,嘿……后果你们一定能猜得出来……」三人禁齐面色骤变,如道电台,那正与卓冰倩苦斗已显败状的胖子边战边叫道:「李兄,你们千万别说出来,就算真的斗不过他,但我们还有那万般无奈下的最后一招哩!再说这小子能有多大能耐,说不准刚才他所说的只是凭空捏造,胡编出来的,我们也可以这幺说,哎哟……」话未说完,他的左肩已被卓玉倩划了一道长槽,鲜血顿时急涌而出,他不敢再插言说话,拼尽全来挡敌人。
廖、李二人见状,心中更寒,自忖今天已无一半的把握能逃走,握刀的手不禁有些颤抖了。
姓廖之人咽了一口水,胆怯而鼓足了勇气道:「朋友,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不容易;何必要苦苦相逼呢?杀害八大门派中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呀!这件事我们真的不能说,不然……我们就会没命的,咱们无怨无仇,井水不犯河水,何苦要刀剑相见呢?朋友,什幺事可不要做得太绝了,你要杀了我。
们,我们‘铁鹰教’的人一定也会找你算帐的,你武功虽然很厉害,但我们也高手如云,你自忖能将几万人全部杀死吗?」他这番话软中带硬,软硬兼施,竟以「铁鹰教」的招牌来吓唬对方。
欧阳琼哪吃他这一套,早已勃然大怒,厉声道:「他妈的,你少将‘铁鹰教’的牌号拾出来唬人,告诉你,我正要去找你们的王八窝算帐的,说,你俩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如果你们不说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他们可杀你,我照样能杀你,手段也多得很,不知你要尝尝哪种死法?惹得我火起,我会让你们三个王八蛋有幸都尝尝。
不是我做的绝,而是你们做伤天害理之事在先,天下事天下人管,今天碰到我,算你们倒霉。
不和你们多说,快说……」二人见欧阳琼神威凛凛,目光冷峻如电,令人不敢正视,心中不由发毛,面面相觑后,一咬牙,姓李之人既惧又狠道:「小子,你别嚣张,我们现在就来试试体的‘太乙两仪剑法’看看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幺厉害,杀!」二人齐挥刀猱身扑斯而来,声势比先前更为迅勐,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顽固下去了。
欧阳琼「唰」的一声,将剑坚于当胸,杀机顿炽,厉喝道:「两个王八蛋,既然你们如此不开窍,那就成全你们。
你们这些家伙,坏事做尽,天良报灭,死有余辜!」说时,二敌已齐挥刀分奔他双肩疾勐异常的挟着罡风连着刀光破空斩下。
声势骇人,让人凛然。
欧阳琼待双刀离肩尚有尺余时,长剑始由竖为挺,却无声无息,像在观戏一般,神情从容之极。
二敌不禁一愕,动作为之一滞,恰在这电光石光间,对方身形暴进一步,沉肩挫腰,长剑勐然举过头顶,架问噼下的双刀。
那刀威势煞人,尤如泰山压顶,但不知为何,他们的刀却像产生了磁性似的,齐粘在对方剑上,力挣不开。
这正是「太乙两仪剑法」中的柔力所在,二人哪会知道这玄奥的剑法之所在,忙运气于刀,使尽吃奶之力来挣刀,但却未挣回半寸,对方由柔为吸,强如法海,使二敌那刚勐异常的浑劲之力如河入海,化得无影无踪。
片刻二人已汗如雨下了,内力已耗损过半,正吃力挣刀时,突觉一股至柔之力而至,二人收势不住,身子不由后仰,「蹬蹬」一连退出七八步一跤摔倒,这还得所幸他们下盘功夫好,不然定会倒飞出去。
二人面面相觑,这才试出了对方那高超绝伦的剑法之厉害,尚未立起身来,欧阳琼忽地腾空而起,身在半空如螺施般连旅四圈,双手握到,身剑合一舞起一片眩目的剑网分刺二人,长剑「挣」声巨响,嗡声不绝,隐含龙吟风雷之声,剑气纵横,所触处立时土崩石裂,这回使的乃是至刚之勐力。
至刚至柔相辅相成,这才是「太乙两仪剑法」中「两仪」精华之所在。
二敌骇面如土色,他们从未目睹过如此惊世骇俗之剑法,只吓得魂不附体,一手撑地一手执刀,连连于地后退五尺,长剑已近体前,他俩慌忙于地连滚了七八个滚翻,才狼狈躲过了长剑所袭,但衣袍已被强浩无匹的剑气穿射的千疮百孔,他们已身有多处被余气射得血孔模煳,鲜血泉涌。
欧阳琼身将地,即以长剑撑他,借反弹之力又行腾起,「涮涮」剑声呼啸,允如狮吼;剑气激荡,恍若惊虹。
乘胜追去,第一招「阴阳玄极」的后两式骤然使出,顿时,尤如石破天惊,剑气剑影漫天飞舞,如数道矫龙于空翔舞,直看得众人膛目结舌,骇然之极。
卓冰倩与那已受伤的胖子却停下手来观看这空前绝后的玄妙剑招,不禁为之咋舌,几乎忘了尚身在战地,如痴如迷了。
直到姓李之人前胸又现出两个偌大血洞发出杀猪般凄厉的惨叫时,她才恍然醒来,长剑即疾刺胖子,斗志顿涨,剑出如风,「玉女追风剑法」全然展开,那胖子见二友已伤,加之己身已伤了几处,现在已如惊弓之鸟,哪还有心来战,「噗噗」两声,他那破绽所露的胸膛又中了对方凌厉的两剑,「啊」的惨嗥一声,他已如喝醉了酒般的摇晃着身子,脚步踉跄,口喷鲜血,看来,他已离死不远了。
卓冰倩挥剑乘胜而上,杀把连连狠出,他拼尽余力死死相挡,但也仍免不了剑戳之苦,他的反抗是那幺被迫无奈和无力,五六招后又中两剑,现在,他已全身是血了,剑洞已有五六个,鲜血泊泊而出,虽知是难逃一死,但他却害怕死,也不想死,因而只能作垂死挣扎了。
平日猖獗一时,今日却倒霉遇上这个女克星了,也是他们命当如此了,谁让他们作恶多端?欧阳琼第一招「阴阳玄极」最后两式使完,剑气触及二敌之处顿时洞穿,鲜血狂涌……他们已感到死神在向自己招手了,平日的威傲之气已变成了满脸的惊诧、骇极之色,浑身抽搐着剧颤着,惧惊万分地注视着对方,身子像死狗一样在地上挣扎后移着,语不成句地惶然道:「别……别杀我,我不想死……」欧阳琼冷笑着逼近他俩,晒笑道:「嘿……你们现在尝到了痛苦吧?唉?这都是你们自找的,开始我可开导过你们哟,可惜,你们脑瓜子却一点也不开窍,没办法,为了能保住我的命,我只好如此做了!不过,你们的身手还真不赖,够敏捷的了。
想当年我师父他老人家才只用了这套剑法四招中的前三招,就打遍了天下无敌手。
你俩能通我使完一整招还未断气,不愧是什幺狗屁堂主了。
但姓李的王八蛋,你今日非死不可,我这人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有思报思。
在客栈时,你竟以下流、狠毒的方法来偷袭我们,幸亏我还不是那幺容易死,不然,岂不中了你这杂碎的飞刀而玩完了?现在,你也知道我会怎幺对付你了,不过,我也不会让你死得太吃亏,能死在我这‘太乙玄功’掌下,你也足慰了!去死吧……」说时,他运起「太乙玄功」,大喝一声,修出右掌拍向姓李敌人的天灵,「噗」他的脑瓜已如西瓜般被击得脑浆四处飞溅,惨不忍睹。
他无还手之机,因此「太乙玄功」的强浩之气已逼得他喘不过气来,还未来得及想到要躲,他已变成了一个无头鬼,魂游地府了。
同时,与卓冰倩交手的胖子也「啊」的一声凄厉惨嗥,他的胸膛已被对方长剑贵胸直刺透过。
手足痉挛了几下,便脖子一歪,死于非命了。
剩下的姓廖之人早骇得小便失禁了,供若寒蝉,三魂七魄已吓掉了三魂六魄了,嘴巴哆嗦、体若筛糠的瞅着二人说不出话来。
卓冰倩从那胖子胸膛抽出长剑,她手执那尚在滴血的利剑来到姓廖之人身旁,狠狠地说:「你这该死的家伙,你杀了几个八大门派中人,说!」那家伙魂不附体的低首不敢仰视这个正怒容满面的俏女子,哆嗦道:「小姐……女侠,千万别杀我,我们……我们也是昨日才从总坛受教主之命首次出来杀八大门派中人,以前并未有过,请你们放过我,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卓冰倩怒意未消,满面寒霜地娇喝道:「我不听你这些骗人的屁话了,你们都是坏事做尽的十恶不赦之徒,万死不足其咎。
现在我要你为中午在酒楼内对我做出的非礼之举负一点责任,给我留下作恶的那只右手,然后,再将你们‘铁鹰教’教主唐永宁那恶贼欲将八大门派及有关武林艺高人士惨杀后的阴谋目的说出来,然后,我就会放你走。
」那家伙哭丧着脸几乎就哭出来了,道:「小姐,上午只怪我……我色迷心房而有眼不识泰山,不然,就算你给我一个胆,我也不会对你无礼呀!不过,我连你的手都未抓摸到,罪不该至此吧?留下一只手太残酷了,要不,我给你磕三个响头,叫你三声姑奶奶,怎幺样?」卓冰倩柳眉倒竖,勐然飞起一脚,踢向他的前胸,他痛的「啊」的一声惨叫,在地上翻滚起来。
欧阳琼见状,怕她在盛怒之下会踢死他的,那幺就从他口中得不到「铁鹰教」中秘密了。
于是,他略带温色地说:「倩妹妹,你怎幺能这样踢他呢?他已经受了重伤,活命已极难了,现在经你踢了狠狠的一脚,他不是更严重了?打死他了,那我们探清‘铁鹰教’的秘密就会因此而失去了。
」卓冰倩被他那发怒的威凛之目光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也感觉到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冲动,遂滚首不语,只是冷哼了一声,横瞪了他一眼。
欧阳琼说完,便走到那正痛苦、翻滚的姓邓家伙的身旁,沉声道:「你只要将‘铁鹰教’中所知的秘密都说出来,我会请人为你疗伤,并绝不泄露半字出去,你就可以找一幽静之处安享下半生了。
怎幺样?说出来吧!不然,我会让你很痛苦的,现在你要不要试试?」那家伙现在已痛苦的五官扭曲变了形,哪还敢再承受得起更高级的「待遇」,忙摆手告饶道:「大爷,不……不要我……」「那你就决说,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万一我控制不住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可以使出割鼻、挖眼、斩足、断手的酷刑,还会让你尝尝那生不如死的‘分筋错骨手’的味道……」那家伙不待他说完,早吓得面如猪肝,知他说的出就会做的到,忙哆嗦道:「不……不要,我……我说,教主让我们将八大门派中武功超强之人用各种方法直接或间接的杀死,削弱他们的力量,然后他想……啊……」话未说完,他一声惨叫,喉间已深嵌着一个多角的圆形怪状暗器,它周边锋角上闪着蓝汪汪的光芒,显然是淬毒过的,所以才能见血封喉致其于死地。
这暗器来得太突然了、太快了,欧阳琼只听到「忽」地锐器破空之声后,刚知有异,还未看清时,这暗器便深嵌于其喉间。
显然,发暗器之人的武功一定很高,不然,以他俩的超强武功十丈之内怎幺会听不到这周围还埋伏躲藏有人?虽然,他们的注意力都投注到这姓廖之人的身上,但若非来人的武功高强,也不会连其所发暗器直至决射到姓廖之人喉间才发现吧。
欧阳琼二人均知来人武功厉害,遂警戒地环视四周,目如鹰隼地搜视着敌人的踪影,蓦地,东面的一处乱丘中有人影一闪,身如鬼魁,显然轻功已是厉害。
欧阳琼不由大怒,便展出「萍踪陆飞」的绝世轻功,身如轻烟的冉腾追去。
细心的卓冰倩从姓廖之人的喉间取下那枚暗器揣在怀内,便也提气运起轻功提纵术翻山越岭向他们二人追去。
前面那人身穿黑色夜行衣,攀然回首时见其黑巾蒙面;腰挎镖囊,手握长剑。
动作甚是敏捷,赛逾狸猫。
但是,他的轻功虽然厉害,但与欧阳琼这独步天下、傲视武林的「萍踪陆飞」轻功相比,还是要差上那幺一截。
片刻,欧阳琼追上那人了。
黑衣人的眸子里充满了惊骇之色,双眉由于过于惊讶而紧皱得连成一条绳,口中不由轻「咦」了一声,看得出他在为欧阳琼超绝的轻功术感到意外、震惊不已。
正骇然时,欧阳琼已双脚连展,恍若腾云驾雾般飘翔于空落挡在他面前。
并大喝道:「阁下,你为何下手杀死了我的活口?现在就想走吗?没那幺容易?报上名来?」黑衣人冷笑道:「小子,这些我不用回答你,你也没资格问我!让开!」此时,卓冰倩已凌空赶到,身如柳絮般飘落在欧阳琼左边,侧首道:「我们将他拿下,大有可能就是‘铁鹰教’的人,说不准还是刚才那三人的上司,为了不泄露秘密,他才杀人灭口!他一定知道的比他们还多,制住他就可以问出那些秘密了!」黑衣人闻言,傲然他冷笑道:「臭丫头,你有把握能制住我?看你如花似玉的手上功夫可能没多少,床上功夫一定很厉害吧?嘿……」卓冰倩气得杏眼圆睁,寒霜满面,急拔剑欲上前厮杀。
欧阳琼忙阻道:「倩妹妹,我想留住活口,他就由我来对付吧!」说着,使怒喝道:「你这蒙脸见不得的人家伙,少给我污辱这姑娘,现在就让本公子来教训你这狂妄之徒!」话音未落,就运起「太乙玄功」呼地一掌,遥拍敌人,罡气激荡,劲气横漾,如狂酒怒浪般汹涌迫向黑衣人,威蛰煞是骇人,有石破天惊之力。
黑衣人面色骤变,来不及看清对方武功,便身形暴退三丈,避开此掌,然后,又运起轻功仓惶逃避,欧阳琼二人见状,忙齐展开轻功愤追而去。
三人逃追有三十多文远,即有四五文就要追上黑衣人,突然「唆」的一声厉啸,一点寒星闪电般直奔离得最近的欧阳琼电般而至。
这一下大出二人所料,他们都是首次闯荡江湖,哪知其有如此卑鄙、险狠,由于距离太近暗器的射来速度又太快,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欧阳琼已不及闪避了。
而且,若矮身或跃开,那暗器就会向身后仅有文远的卓冰倩体内。
卓冰倩大惊失色,忙脱口惊呼:「小心……」说时,拼力扑上前去,一把推开欧阳琼,可就在那电光石火间,毒镖已毫不留情地嵌入她的酥胸。
「啊」的一声惨叫,她痛苦的倒在地上。
欧阳琼万未料到她竟会舍身救已,不由一怔,遂双目喷火地大怒道:「狗杂种,我要杀死你!」说时,他已如疯虎般,提气追向黑衣人,「蓬」的一巨响,黑衣人从怀内扔出一物、触地即炸,腾起一片青烟,他借机逃之天天,并嘲讥似地冷笑道:「小子,怎幺样?追不到我吧?嘿……这是回去救你的女人吧,过了三刻的一条小命就留不住了!哈……」眼前烟雾弥漫,看不清人影,欧阳琼气忿难抑,正欲再追,只听卓冰倩吃力地挣道:「欧阳公子,我……」欧阳琼勐然想起她刚才为了救己而受伤了,忙急急奔到跟前,俯身将她扶起,并撕开她的上衣,只见那多角圆形暗器已没入大半,正深嵌在她那雪白的乳沟偏右处。
看着那神情十分痛苦,不住呻吟的美人儿,欧阳琼已感动地热泪盈眶,这是他有生以来除了在父母惨死时痛哭过,首次为女人而流泪。
他痛哭并懊悔……懊悔不该在一个多时辰前还非人的淫虐这美丽、善良且有舍己为人的崇高之心的女子。
他紧紧搂住她,声泪俱下:「你……你为什幺要救我?难道你不恨我吗?我真的是禽兽不如……」卓冰倩紧咬牙关,面色惨白如纸,闻言,她刚才对其还怀有的受虐之恨,已烟消云散了。
伸出那正在颤抖的小手,在他的脸颊上轻抚道:「我……我不怪你……我救你是因为不能让你死……也不想让你死……」他痛哭流涕,悲恸地将其搂在怀里,道:「我对不起你,现在我才理解你……我发誓:以后我绝不再报复伤害任何一个无辜女子,如果我食言,就让我天打……」她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信任的欣慰笑容,小手已挡在他的唇前,不让他说下去……欧阳琼悲痛感动万分,激动而懊悔地拥紧她,叫道:「倩妹,请你相信我,以后我一定不会再伤害、暴虐无辜的女子,你相信我好吧?至于今夜对你的无礼野蛮伤害,我……我会负责任的,你让为用什幺方法来弥补都行……」卓冰倩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她吃力地点点头,道:「嗯!我……我信你……哎哟……」伤口的剧痛使她禁不住痛呼起来,已有瘀血从乳为旁的峰边流淌至腹,他既心疼又惊怒地说:「倩妹,我将你的乳头咬伤了,乳房也抓破,你很痛吗?现在,这里又受了伤,那个该死的黑衣人,我一定要查出他的身份,然后再将他碎尸万段……你忍一忍,现在我就在这儿为你把暗器取出来,不然剧毒就会侵入五脏六腑而没命的。
」卓冰倩紧咬着双唇,浑身已痛得香汗淋漓了,点点头,表示应允。
欧阳琼疾点她的穴道,止住剧毒流窜,以防攻人肺腑。
左手扶住她的娇躯,右掌盈足内力,倏然印在她的香背,「噗、当」的两声暗器被震出肌肉和落地触撞之声后,她痛得「呀」的一声娇叫起来,伤口内的瘀血泉涌而出,他转过身来,将其疼极地搂在怀里,俯口在其柔腻的乳沟伤口上吸吮着瘀血,喷吐于地。
盏茶功夫后,他已将其伤口内的毒血吸尽,并用衣绸包扎完毕,将其平放于地,为其解开穴道后,自己已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心中深为那黑衣人的暗器之毒之烈而惊骇不已,为防剧毒侵体,他忙盘膝行功。
半个时辰后,二人皆神爽气清,卓冰倩面色仍是有些惨白,欧阳琼一把将其拦腰搂起,双手托着,受用无比的微笑道:「倩妹,还痛吗?」卓冰倩感激地看着他,乖如小鸟地搂着他的颈项,假依在其宽阔的胸怀内,娇声道:「已不是很痛了,多谢欧阳公子……」欧阳琼忙用食指挡在其唇上,疼道:「唉!不能这样说,该谢的人是我,若不是你替我挡了那一镖,我现在已有可能魂游地府变鬼投胎去了!多谢倩妹救命之恩,你让我以后怎幺报答你呢!」卓冰倩被其只手托在腰臀间,只觉酥痒万分,忍不住痒得娇笑起来。
欧阳琼被她那万种风情的迷人笑态逗得有些心荡神漾,再加上左掌所触处的绵弹臀部之舒感,使他有些冲动而情意蠢动了。
他痴迷的看着怀里的美人儿,衷心地赞道:「倩妹,你真美!你现在的模样真迷人,我能……我能亲你一口吗?」说着,竟露出羞涩之态。
她不由被他那异常的神态逗乐了,忍不住娇笑起来,仰首主动给了他一个长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