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大货轮已经靠岸,鸣笛响亮,连上码头后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背着一个斜挎包走了出来,男孩走的比较慢,但和杨业他们的距离始终在一步步拉近。
杨业感受到邬冥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低头看了一眼,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居然死死的捏着拳头,看上去很是紧张。
“老哥,放松点,深呼吸!”杨业轻声提醒道。
闻言,邬冥才发现自己的失态,笑了笑,深呼吸了几下。
男孩走到距离邬冥两米的位置停下了,杨业仔细看了一眼,他染着一头金黄的头发,右边耳朵上圈了三个银质耳环,高挺的鼻梁,浓眉大眼,倒和邬冥有几分相像。只是他的打扮,,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嘻哈背心,下身穿着一条白色紧身马裤,穿着拖鞋,确实有些不伦不类。
“小齐!”邬冥发出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声。
邬齐抬头朝邬冥深深的看了一眼,当看到这孩子的眼神,杨业心中一惊,这眼神是如此的陌生和冷漠,没有一丝感情,心道:看样子邬冥的担忧是没错的啊!
邬齐提了一下斜挎包,低着头继续朝前面走去,与邬冥擦肩而过,没有再看他父亲一眼,和他开口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
随后,邬齐随意找了一辆车钻了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邬冥苦笑一声:“其实我早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老弟,让你看笑话了。”
杨业摆手,沉声道:“严重了,让我知道这个情况也好,我会调整对你的药方。”
“哎,不说这些了,走吧,陪我去喝一杯!”邬冥淡淡说道,听那语气夹着无奈和悲伤。
其实杨业想说一句,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宜喝酒的,但是看到邬冥的样子,他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邬冥带着杨业到了帝王阁,在包间里,两人相对而坐,小桌上摆着几碟口味菜和一些小吃。
杨业拿起酒瓶,给邬冥倒了二两,放好酒瓶后说道:“你现在最多只能喝这个量,超过就危险了。”
“哈哈,那就听你的,二两!”邬冥笑了起来。
两人吃了些东西,聊了一会儿,邬冥忽然问道:“老弟,如果我给你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位置,你坐不坐?”
杨业一愣,摆手道:“不坐,哈哈!”
“为什么?”邬冥有些不解。
“是医生就做好医生的事儿,人只有一个屁股,坐太多的位置就会摔跤。”杨业扔了一颗酱香花生米到嘴里,香喷喷的咀嚼起来。
“哈哈,好一个人只有一个屁股,有道理。来,老哥敬你。”邬冥大笑着说道。
杨业看到邬冥过了一会儿就会失神,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他开口道:“老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养病,想多了,对你自己不好。”
邬冥抬起头,长叹一声,看向漆黑的窗外道:“子不认父,哀莫大于心死,加上手足不同心,是生不如死啊!”
见邬冥不继续说,杨业也不再问,过了没多久,杨业就起身道:“老哥,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到回春堂来一下,我给你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