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张脸格拉斯也见过,但农神是健康的运动肤色,这张面具却是白化病人那种缺乏光照的苍白色,两者相差太大不会那么容易就认出来的。何况他也不打算直接顶着这张招摇的帅脸出门,上半张脸还要打造一张面具遮住。
魔教教主就得有点高高在上的气质和神秘感。当然,有了高大上的神秘造型之后,还得有足够的实力配合。这几天就好好练一下九阳神功,以后当了教主,总不能出手还是神术吧?那样简直就跟自己扒了马甲跑到格拉斯面前说“我还惦记着你,变着花样儿给你找麻烦哪”一样!
于是等到巴尔贝尔回来炫耀自己的战利品时,在房里等着她的男人就已经不再是白衣高马尾的居家型神官,而是一位穿着黑色绣金长袍、乌发垂肩,带着狰狞的金属面具遮住上半张脸的陌生男子。从露出的下半张脸上,也完全看不出曾经见过的那张脸庞的痕迹,而是显得更加冷硬和成熟。
难道才几天不见,神官就被人吃了?这个男人是谁,怎么能侵入农神的领地,冒充他的宠眷者?始终站在感情链巅峰,把男人当作玩物的魔女竟然有几分慌乱,手上的购物袋扔落一地,紧紧盯着眼前神秘莫测的黑衣人。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从那人身上竟还能感觉出一丝丝不同于神力、魔法和斗气的特殊力量,连她这个阅尽天下男性的魔女都看不出他的来历,难不成这人是什么大陆之外来的神秘种族?
巴尔贝尔的紧张很好地取悦了黑衣人,他负首望向窗外,全身散发着一股傲人的意气,朗声长笑:“圣女竟然认不出我了吗?今天你好好认一认我的模样,从今日起,本座就是魔教教主!”
“教主……你就是那个清嫩得跟小肥兔一样的神官?”巴尔贝尔震惊得把实话都说出来了,换来了教主冷冷的一瞥:“魔教第一条规矩,就是教主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以下犯上是本教最大的罪名。看在你不是正式员工的份上,别的惩罚就免了,暂扣两个月工资,再有下次本座就要体罚你了!”
“我一共试用期三个月,你一扣就扣两个月的钱……”
巴尔贝尔手掩胸口,微微抬起脸,用自己最完美的角度对着白,楚楚可怜地分辩,企图激起他的怜香惜玉之心。不过这都是徒牢的,瞪得她的大眼都有点发干了,白教主也没多看她一眼,而是拿起一张传送卷轴,冷酷地说道:“到西城区第四商业街东侧的小酒馆等我,我有事要带你去做。”
说完之后,他就真的撕了卷轴离开,留下美貌性感的魔女独守空房。
人类真是一种残酷又可恨的生物。早知道来到大陆正面要干这种差事,她当时就不算魔王,让他自己该怎么烦心怎么烦心去吧!巴尔贝尔咬了咬丰润的下唇,赌气扔下一地衣服和化妆品,身体凭空消散,运用起高阶魔族天赋的空间之力,向着白所说的地方飞去。
白指定的那座小酒馆肮脏破旧,充满了战士身上特有的汉味和血腥味,魔兽的腥膻味和劣酒的刺激味道,完全不像神官会涉足的地方。就是换了黑衣、戴上奇怪的金属面具后,那位神官的模样仍然和这酒馆格格不入,像是天上的星辰误坠在这片污浊的世间。
他的脸藏在面具下,只露出柔软水润的双唇,说话时会挑起优雅的弧度,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让人忍不住想尝上一口。新任圣女想着想着,脸上露出一片艳羡之色,让原本美艳的脸庞更形妩媚动人。小酒馆里喝酒的男人们都被她迷得色授魂予,除了少数几个神智坚定的还记得看一眼情敌是什么样的,剩下的简直恨不得当场溺死在她的秋波里。
唯有一个男人把她的美貌当成白斩鸡——不,还不如白斩鸡,因为他看到白斩鸡时还想吃两口呢。对着拥有魔性美貌的圣女,白教主竟然连头也不抬,只在错身而过时说了一句:“跟我来。”
一个打扮怪异的男人带着一个漂亮到足可以献给国王的女人,向这座城里最阴暗混乱的小巷走去,身上也都没带着魔法道具和武器,看起来就是一对任人宰割的肥羊。不少人看着他们的背影,猜测他们会在那里遇到什么,还有更多抱有同样想法的人已经扔下银币,悄悄地出了酒馆,跟在了那两人身后,准备做一笔不大合法的生意。
几名刚刚走到小酒馆儿门口的佣兵战士也听到了那些人的议论,顺着幽暗的小巷看去,果然看到了许多鬼鬼祟祟的身影,和那对打扮华贵,与这地方格格不入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