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风般的带着倦意的笑容,让那本不欲直言的军医卸下了隐忧,缓缓突出了四个字:“虚痨之症。”
听完此言,白玉堂哆嗦了一下,李松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展昭却轻松的笑了:“我当是什么,这病虽然难治,却也一时三刻死不了人,只要眼前的事了了……”后面半句却被白玉堂用眼睛瞪了回去。
长叹一声,李松年开口对军医道:“你先下去吧,将今日的汤药煎出来;余下的,制成便于携带的药丸,路上好用,多备一些。”
“作药丸?你要带他去哪里?”白玉堂一听就急了,方才觉得展昭有一点时间可以稍稍安稳的休养一下,这李松年又要让他上路,去哪里?一股不祥的感觉又重新笼罩了过来。
“去见襄阳王。”短短的一句话,白玉堂却如五雷轰顶。
“原来,你是要去巴结那个狗屁襄阳王,拿他去请功,是不是?”一把揪住李松年的衣领,紧接着手指扣住了李松年的咽喉。
“白兄,不可!”展昭一见白玉堂的暴跳如雷,连忙出言制止,可是情急之下,却又有些呛咳,一时缓不过气儿来,伏在床头喘息不止。
白玉堂见状大急,想要去扶,却又怕李松年趁机逃跑,一时两难,竟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就在此时,帐外一人急匆匆地掀帘而入,一面口中焦急地询问:“展兄如何,可是身体不适?”奔至床头,将展昭扶正做好,在背后缓缓的拍打着——正是前来探望的冯凭。
白玉堂愤恨地将目光从展昭身上暂时移开,却发现李松年那已有些胀得通红的脸上,始终是平和的微笑,并无半点惧意或恼怒。错愕间,手指渐渐放松了力道。一旁冯凭竟笑着说:“白兄,李大人可是朝廷二品大员,他若有个损伤,你可吃罪不起。”
在冯凭的扶助下,展昭终于渐渐的停止了咳喘,沙哑着声音像白玉堂说道:“白兄,莫要无礼,李大人想必有他的用意。”
询问的眼光,逼视着李松年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像是要榨出其间每一丝的可疑:“那么,你的用意到底是什么?白某愿闻其详。”
“本官的用意就是,用展护卫来换取襄阳王的信任,能让本官与他同渡黄河,直取汴京。”李松年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只是这微笑越看越觉得意味深长。
“如此事可行,李大人可带多少人马渡河?”展昭抢在白玉堂的前面,连忙问道,谁知道若让那脾气暴躁的老鼠接上话茬,要同对方罗嗦多久?展昭觉得自己很累,真的很想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早点把事情理顺。
“两万!”李松年答道。
“那您留给襄阳军队的位置,会让他们有多少人过河?”展昭隐约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皇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看来襄阳的军队始终都在李松年的监控之下,成败的关键,就在于北渡黄河这一个坎儿了。
“不会超过我们的四分之一,再加上原有的守城军队,汴京的要塞驻防是足够了。”当然明白展昭的意思,李松年索性说得明白点。
“等等,你们的意思是——用展昭换取襄阳王的信任,让他毫无防备的甚至十分信任的让你与他一同渡河,然后再在黄河北岸,京城附近将他一举剿灭?”白玉堂不是傻子,加之又知悉赵祯对整个时局的安排,所以一经提醒,便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后因果。只是——
“你们觉得以展昭现在的情况……”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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