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静静的看着他做这件事,仿佛他在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所及之处那里站着的人就会像被火燎到的蚁群,迅速地呈弧线推开。
直到他双手沥油,端着饭盒准备离开时,女老师恍如梦醒的叫住了他。
“你要走哪儿去?”
白许鸣心里觉得好笑,他说:“丢垃圾去。还回来的。”
见他走了,女老师隐隐觉得不安,她在天坤执教多年什么样的孩子都见过,每个人来到这里都会变懂事——因为来这儿他们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跟我长得一般好看的人有这么多。因此每个人都会倍加珍惜出道的机会。
像这样动了手还不急着道歉的,白许鸣真是第一个。
女老师心里有点拿不准,凭她判断,要么是这个在哭的先惹得事儿,要么就是那个动手的有背景。
保险起见,她决定不能把这件事无声无息的揽了,当机立断打给了管新人的侯部长。侯部长对白许鸣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他是个人精儿了,为了不把自己牵扯进去,他又联系了秘书处处长胡郸打听情况。
胡郸听了觉得莫名其妙:“他是小敖总签的新人,私底下单独签的,你打听这个干嘛?”
侯部长心里有数了。这个事儿说大也不大,他不想给总秘留个无能的印象,于是开始打幌子。
“没事儿,一点小事儿,您先忙着,我爱人刚从老家回来带了些土特产,一会送上来给您尝尝。”
胡郸活了六百多岁,又是敖皆的秘书,论年龄论资历论经验怎么可能被他糊弄过去,她马上意识到又不对,挂断电话就给培训部的一个小妖精打电话问了情况。
果真是白许鸣惹出了事。
她还记得上次在办公室敖总为了这位白许鸣少见的和小敖总生了气,她颇为怨念的嘀咕了许久要会一会这位白先生,后来因为行程太忙就忘了。
胡郸调皮的想,这不就是二人见面的好机会吗。
她拿了一摞资料走进办公室,做模作样地汇报了一番,然后轻描淡写的抛下这颗重弹。
“……还有就是培训部的侯部长说白许鸣和邱立炎发生了肢体冲突,现在正在调节……”
“等等,”敖皆伸手示意她先暂停:“白许鸣?是我弟弟签的那个白许鸣吗?”
“呃、是。”
敖皆唰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张白色的曲背真皮老板椅一下子被弹开转了几个圈,她暗红油亮的指甲撑在白色的桌子上险恶的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