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孙总监,我们那儿墙薅起来了,您可不可以找师傅修一下呀。”
孙艳妮的眼睛从微信上挪开,瞟了一眼,又立马低头:“行~就你事多~”她那副语气特别阴阳怪气、消极怠工,唐理智恨恨地转过身,后悔没有把她写进辞退人选里。
很快,二姨发来微信消息:“孙总监要被辞退了,心情不好。”
“???”。
“不是你干的吗?”
“不是!!!”
“那你自求多福,她还有两星期才走,估计这段时间都会把账算在你的头上。”
“微笑”
关掉手机的唐理智索性趴在桌上,她的视线随着墙上皲裂的细缝移动,再移动,无聊间忽然飞来一只蚊子,嗡嗡嗡攻击着她的耳神经。
这环境实在太糟糕了好不好!她当即拿起手机给唐余安发了条信息:“我要换工位!”
等到快下班时,唐余安才大发慈悲施舍了两个字:“忍耐。”
“忍耐你的头!”
事实是,忍耐真的砸了唐余安的头。
那天唐余安来绣衣厂开管理会议,会议由厂里的老领导和新经理人汇报工作进展。只是作为股东旁听的唐余安,整场会议下来并不吃力。于是精神还算充沛的他又绕去了综合管理部。
他必须声明,他只是想看看唐理智的牢骚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只是那一刻恰好撞到了白炽灯晃动的瞬间,只是……
“唐余安?”忽然被带进怀里的唐理智感觉快要被闷死了。她挣脱出一只手,在唐余安的后背拍了拍:“余安哥哥,几天没见,你用不着这么夸张吧。”旁边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亲戚两个这么不避嫌,保不齐又能在这改朝换代的关键时刻传出什么流言。
唐余安松了手,一副“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表情,随后指了指因为螺丝脱落半悬在空中的白炽灯。
如果两边螺丝同时脱落,唐理智确实很可能被砸出个脑震荡。而现在她安然无恙,反而做好人好事的唐余安被带落下的墙面砸了个正着。
“谢谢余安哥哥……”虽然墙面只是薄薄一层漆,但应该也会疼吧。“不过……”唐理智的目光在四周兜了个圈,暗示唐余安,瞧,这地方确实不适合办公吧。
“你跟我出来。”唐余安放下揉脑袋的手,背过身,率先走了出去。
外头已是落日薄暮,唐余安站在夕阳里,威严的脸部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
“那个……你头上还有一些墙灰。”唐理智煞风景的本事一向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