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周宝璐愉悦了,显然这是沈叔的意思了,能与沈叔站在同一阵线上倒逼父皇,那实在太愉快了。
周宝璐实在是对这位又蠢又美,偏又看在父皇脸面上不能动的静妃娘娘腻味了。
既然有沈叔挑头,那就正好掳起袖子大干一场!
周宝璐笑着摸摸圆乎乎的下巴,然后招招手儿,把依然茫然的站在一边的小苏太医招过来,笑道:“你大约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小苏太医向来没什么规矩,是以导致他向来不畏皇权,给了周宝璐一个‘我蠢呀?’的表情,说:“先前确实不知道,不过这会子听外头南安侯夫人的话,我大约还是知道了,她是想要借我常出入各门户的情形,栽赃于嘉和县主。”
周宝璐就回了他一个‘你确实不聪明’的表情,笑道:“本末倒置了,你也听到了南安侯夫人说的话了,你才是重点,嘉和县主不过是附带的罢了。”
身为专业人士,小苏太医在这些方面显然造诣不深,此时就露出了一副想不明白的呆样来,原来自己确实是有点蠢呀!
周宝璐却笑着,她是解释给苏太医听,也是说与沈统领听,既然沈叔肯担这干系,她总得让人家把她的招数知道的一清二楚,再决定干不干。
若是人家只想略微惩戒,而自己却使出大招来,闹的沈叔骑虎难下,就不仅仅是尴尬了,那简直就是挖坑给人跳嘛!
周宝璐对傻乎乎的小苏太医道:“你是太医,放在平日,你当然不能和嘉和县主相比,那既然在这个局里,你比嘉和县主更重要,那么南安侯夫人的图谋目标自然就比嘉和县主更重要了,而你能替南安侯夫人做什么,这还用说么?如今东宫上下,谁不自在了不是宣你进宫呢?”
啊?小苏太医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看看如在闲话家常,笑靥依然如花的太子妃,这样可怕的事情,她一个年轻女子居然能镇定如斯,言笑晏晏如在闲聊。
他又转头去看沈统领,沈大人万年如一日的毫无表情,听到这样的话也毫不动容,眼睛都不眨,就好像……好吧,好像太子妃娘娘是真的就是在聊家常似的……
原来只有自己蠢蠢的给吓的半死。
周宝璐也观察了沈统领的表情,十分的满意。
这时候,还刚巧院子里得意万分的南安侯夫人正提到了东宫,周宝璐笑着对小苏太医道:“差不多了,你就出去,把南安侯夫人的意思给挑明了罢。”
小苏太医依然张着嘴,很艰难的说:“我要怎么挑明?”
屏风后头传来一声掩着嘴的低低的‘噗’的一声轻笑,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孩子声音说:“苏太医是磊落之人,不惯这些事,太子妃娘娘只怕还得教一教。”
就是这样紧张的时候,周宝璐还有闲暇对屏风后的人嗔道:“难道我就惯了这种缺德事不成?”
屏风后面转出来一个淡雅如芙蓉花的宫妃,身段十分袅娜,颜色鲜嫩,淡而清新,正是新晋的淑妃娘娘。
她性情十分温柔,与周宝璐似乎也很熟稔,带着一丝儿随便,笑道:“妾身哪里敢这样说娘娘呢,到底人家苏太医只管脉象通不通的呀。”
周宝璐没再理她,只得教了小苏太医一篇话,当着沈统领还问呢:“沈叔听着可还妥当?”
沈统领一言不发的点点头。
小苏很紧张,深吸一口气,还放松一般的左右动动身子,才开门走出去,还好他虽然紧张,可说的还挺像那回事的。
此时,谨妃、荣妃也都一起进来了,只有宁妃因卧病没有惊动。
几人一声不吭,只听着外头的对话,就算荣妃一向与静妃来往甚密,当着这些人,尤其是有沈大人在,摆明了有个坑等着静妃往下跳,荣妃也不敢吭声,甚至还不由自主的往后站了一站。
只听到小苏太医走下台阶,道:“娘娘的意思,微臣也懂了,谁叫如今东宫有事只传微臣呢,别的人都插不上手,娘娘如此劳心劳力做了这样的事,要微臣与县主写下悔过书,县主就算得罪过娘娘,微臣却一向恭敬侍上,并无得罪之处,那无非就是要拿捏住微臣,在给东宫太子爷、太子妃娘娘、小郡王疗疾之时按照娘娘的意思添点什么罢了,东宫深信微臣,自然容易得手,就算……没得手,也与娘娘无关了,甚至就算得了手,也与娘娘无关,静妃娘娘,微臣猜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