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萧意意，和几个相熟的朋友面前。
秦司南听不习惯他这样。
但也没说什么，继续翻页。
报表做得很细致。
这些文件能够到他们面前，都是欧阳深先筛选过，并且严格把关过的，连一个小数点都不会出错，递上来给他们，也只是过一遍而已。
很无聊。
手机响了，是林雅打来的。
秦司南眉心几不可见的拢了拢，把通话给摁了，没接。
搁了几秒又再打来。
这次他倒是没摁，也没接，返回菜单页设置了静音，然后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有烟吗？”
厉怀安摸出身上的半盒烟，递给他。
秦司南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唇角，突然又想起没有打火机。
“火。”
厉怀安视线从电脑上移开。
他抽出一根香烟，拿出打火机，点燃的青蓝色火焰跳跃进他黢黑幽深的眸子里，略微侧着头，俊颜上神情晦暗。
“给。”用完之后，他把打火机给了秦司南，看着他点燃之后，才说，“林家不算小门小户。”
这话似乎还隐着后话，但偏就在这儿停了。
都是聪明人，谁还听不懂言下之意。
在这么敏感的当口，秦司南大可不必再拉进来一个家族，林家算不上顶级世家，但也是豪门，势力不小。
秦司南偏在这时宣布和林雅的恋情，还对外放出风声会订婚。
别的原因不扯，唯独一点最可信。
他把另一个女人推出去，把苏子悦给藏在后面。
厉怀安吐出一口烟圈，朦胧的烟雾迷离在清冷的脸廓前，“就不怕林家会秋后算账？”
秦司南面色冷沉，倾身把烟灰缸拿到面前来，抖烟灰的手势有些重，可指尖却是微微轻颤的。
“你觉得我行为卑鄙？”
厉怀安挑眉，“你心里有数便行。”
秦司南默了很久，直到燃过半支烟的时候，才开口：“林雅的安全，不用担心。”
这时，薄暮拿着几份文件进来。
“四爷，秦二爷，这时上个季度各个片区的营业额。”
“嗯，”厉怀安接过，翻开，注意到薄暮脸色不对劲，“怎么了？”
“啊……”薄暮似乎不太在状态，“欧阳深已经核对过了，有问题的已经打回去让人重做了，您看一下，要是还有错漏，我吩咐下去。”
“我是说你。”
厉怀安看得很快，夹烟的那只手间或翻过一页，“脸色怎么了？”
薄暮下意识的摸自己的脸，不是吧这么明显？
“我看见夫人了。”
厉怀安手上一顿，抬头，“看见夫人，能把你吓得这样魂不守舍的？”
“不止夫人……”薄暮看了一眼秦司南，小心开口，“苏小姐也在，还有橙橙。”
三个祸害。
秦司南表情仍是没多少变化，可捏着烟身的手却收紧。
清楚的听见薄暮的下一句话：“三个祖宗一人牵了一只藏獒，在街上……横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