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1 / 2)

至于落霞郡主不是原装的这个问题,呃,货已售出,概不退换,有能耐冲庆元帝使,反正是这货赐的婚,他不过是把闺女送到京城来当质子的,可没想过勾结京官。

后来,落霞郡主自己相中了楚寻,靖北王对此也很满意,庆元帝近臣,没背影没权势,百分之百的好拿捏,所以,他默视了闺女一系列的做为。

可是,他万没想到,那楚氏夫妻根本就是煮不烂,踹不碎的铁刚豆,一通打压下来,彻底硌疼了漠北的牙。

落霞郡主更是被这颗刚豆滑了脚,一路出溜儿到了后宫,成了什么捞什子的静嫔。

以落霞郡主的身份初封为妃都不为过啊,可惜她不是原装的,还让人验出来了,靖北王哭的不要不要的,要是早知道庆元帝能接收他闺女,他当初找个厉害嬷嬷弄点鸡血啥的伪装一下多好啊!

对于闺女进宫要给n个高位嫔妃请安问礼的事,靖北王很心疼,落霞郡主也百般不愿,他们曾经商量过是不是要拒绝一下,但是,涂清写过来的信让他们改变了主意。

生个带涂氏血脉的皇子,在弄死庆元帝,扶幼主登基,他们涂家就可以称霸朝堂,甚至取而代之,享千秋万代,对此美满的前景,靖北王父女两眼冒光。(当然,后来涂清在绝望的事实面前放弃了这个念头)。

于是,落霞郡主带着远大的目标雄纠纠,气昂昂的被一顶粉桥抬进了后宫。

可惜,新婚之夜,这个目标就受到了严重的挫折,面对充满野性,身材巨好的落霞,庆元帝居然硬不起来。

虽然她不附合主流审美,小鸟依人,美貌如花,但也是花样年华,个性逼人,庆元帝面对她美好诱人的胴,体居然提不起性致,这强烈打击了落霞郡主的自尊心。

庆元帝歉意的表示:朝政很多,他很累,实在有心无力,而落霞郡主初来乍到,面对着富有天下的当朝天子,她多少还有点打憱,所以,新婚夜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去了。

庆元帝很给漠北面子,落霞郡主进宫的第一个月,半数时间他都是歇在千秀阁的,但是,每次到这儿都‘累’这点,落霞真的很接受不了。

一次两次还行,一个月次次都‘累’,说得过去吗?

赶情是在别的宫妃那儿使尽了精力,跑到千秀阁歇晌儿来了!

落霞很气愤,后果很严重,在得到亲哥(涂清)的支持后,她开始一步一步的试探庆元帝的底限,打宫女,骂宫妃,顶撞皇后,甚至是给皇上下催,情药,在不知道亲哥抱着‘天凉了,反不反随意吧’的心思,落霞在试探的过程中,慢慢的越了界,越试越深了。

涂清在试了一年之后放弃了当外戚的打算,但靖北王和落霞郡主却真的陷下去了。

进宫三年,份位一阶不涨,皇上半年不来一回,除了给皇后请安之外,无任何交际,到御花园里赏景,宫女太监们都惧她如蛇蝎,甚至,比她份位高的四妃都会下意识的回避她。

这情况,刚开始是挺爽,但是时间长了也受不了,跟地位平等的人无法交流,宫人们又怕她怕的不要不要的,瞪下眼睛就跪地求饶,除了说‘娘娘饶命,奴婢该死’之外,没第三句话,这种情况,一面对就是一年多,就是在安静文秀的人都能憋疯,更何况落霞一个长年野在边关草原的人了。

落霞是真受不了,在满宫的人都把当她透明的情况下,她甚至开始试好小选进来的宫女,不求什么用美貌宫女吸引皇上,她只求有个人能跟她好好说说话。

可惜,这几年落霞闹的太厉害,毒妃之名已顶风臭满整个后宫,甚至有臭出京城的趋势,宫女们进宫前都被普及过,一旦见了她,都是有多远躲多远,恨爹娘少生两条腿,就算不幸被选进了千秀阁,也是玩命遵守着沉默是金的真理。

寂寞到发疯的落霞开始频繁的用暗线跟靖北王联系,那条暗线是很久以前进宫的涂氏家族妃嫔留下的,很是隐密,庆元帝这个从未看得起落霞,只当她是脑残二百五的人大意的忽略了这一点。

落霞和靖北王平均每个月最少都会有三封信的来往,可是最近至少一个月的时间,靖北王没有给落霞来过信了,无论落霞怎么催,靖北王府都没有半点回应。

甚至,早在半年前,她的嫡亲哥哥就已经音信全无,她在得不到漠北的半点消息。

她仿佛,被遗弃在这个金砖玉瓦的后宫里了。

琉璃人攻进槐洲了,虽然这只是前朝的消息,但落霞还是有渠道可以知道的,朝廷需要她哥哥出兵抵抗琉璃人,这对落霞来说,应该是好事才对,可不知为什么,她本能的就感觉到了危险。

不同于往次,这是真真正正能威胁到她生命的危险。

虽说处在被半遗弃的状态,但落霞到底在靖北王府经营了十几年,靖北王将她当男儿教养,侍卫手下可与涂清相较,她性格暴躁残忍,却不失豪爽,对手下很是大方,十多年间,到也经营了一批死忠。

靠着这批死忠,落霞得到了她想得到的消息。

哥哥放琉璃人入关,哥哥要造反,哥哥要放弃她,而疼爱她的父亲已经答应了,父亲正积极的准备逃回漠北,为哥哥摇旗呐喊,而她,会成为一枚弃子,被遗留在京城,这是有死无生的局面。

这个结果,她接受不了,落霞仰面躺在贵妃塌上,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微微眯起眼,她将手举至眼前,遮住刺眼的阳光,现在,庆元帝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琉璃人身上,在刻意之下,一个月没出千秀阁的她似乎成功的被人遗忘了。

如果靠着死忠,她或许可以逃出宫去,落霞想,可是,逃出去之后呢?一母同胞,她哥哥那个人,她是相当了解的,完全就是一个冷酷无情,利益于上的家伙,她完全可以想象,在她惹祸进宫,耗尽漠北资源,但却寸功皆无的时候,在她哥哥眼里,她唯一的作用,或许就是被庆元帝杀死,激起靖北家臣的愤慨之情了。

哥哥靠不住,可庆元帝更靠不住,落霞知道,她这样的女人,如果没有强硬的娘家,是没有任何正常男人会要她的,没有靖北王府支撑,她就什么都不是。

看来,她确实是得想点办法了,落霞紧紧的抿着嘴,在不想办法,她非得死在这一场里头。

“蝉儿,更衣,本宫要去见皇后娘娘。”落霞猛的起身,转过头,扯唇一笑。

“是,娘娘。”大宫女蝉儿瞬间低下头,被主子那嗜血的笑容吓的打了个冷颤。

落霞整理衣衫,着大封嫔时的大礼服,挺胸抬头的领着的大队人马往凤兮宫而去,进了内室,她与皇后秘谈良久,不知说了什么,自那天之后,落霞就住进了凤兮宫偏殿,一应衣食皆由凤兮宫掌管。

如此,惶惶十来天过去了。

清晨,林国公府,林子墨的院子里,林二奶奶正抱着宝哥儿为他穿衣,准备着去给婆婆,国公夫人请安。

“菱枝,母亲的身体好些了吗?”门外,林子墨大踏步的进来。

他最近一直准备着刷靖北王,已经一连几天没着家了。

“大夫开了药,一天三顿的喝着,可是母亲担心大哥和妹妹,整夜都睡不安稳呢。”林二奶奶叹了口气,愁容满面。

“你抱着宝儿哥去,有孙子在旁逗趣,母亲兴许能高兴点。”长兄和幼妹的问题,林子墨解决不了,他能做的,也只有送上独生子,年方三岁的宝哥儿,聊解国公夫人的愁心。

“我这不是正要带着宝哥儿去呢吗?。”林二奶奶拍了拍宝哥儿的小屁,股,笑着说。

“待我与你同去。”林子墨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却又猛的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听说昨天楚寻携妻带子回京了,他们在雒阳呆了那么长时间,又跟着妹妹一起秋狩,想必会知道更多内情,他妻子简氏路途中生产,正在坐月子,不能出来,你抽个空去楚府看看,问问清楚安母亲的心。”

这些天,林子墨忙的四马倒窜蹄,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更别说去详细寻问什么了。

“母亲这是病着,下不来床,要不然她早就亲自前往楚府了。”林子墨伤感的叹道。

不往远了说,只说十年前,他嫡母是何等的神采飞扬,光彩照人,可是,经历儿女之事的几番波折,现在头发都白了大半,病的仿佛随时都会咽气一般。

“二爷放心,我明儿就去拜访楚夫人。”林二奶奶心知丈夫尊重嫡母,又见他如此伤感,连忙放下宝儿哥,郑重的应允道:“我定会打听的详详细细。”

林子墨点点头,叮嘱道:“我与楚寻夫妻私交不错,他们此番也是受了苦的,你去的时候,多带几味好的药材,他们初初回京,怕是备不下多少。”

“是。”林二奶奶略思索一下,道:“楚夫人刚刚生产,想必虚的很,我便带些月子常用的药,这些二爷不懂,交给我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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