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咱们可以进行案件还原,通过临摹死者和凶手,判断出凶手作案的动机。”
米莉的鬼点子一个接一个,建议我模仿凶手,她自己扮演使者。
还没等我同意,米莉已经跑出解剖间,从外边接了一瓶水进来。
她将水塞在我手里,站在距离我五米外的地方,说道:“师傅,这个位置应该是安全距离,凶手在向死者泼硫酸的过程中,不用担心硫酸会反弹溅射到自己。”
“你说的对。”
我不停赞同米莉的话,心中暗暗觉得,米莉是一个符合当法医的好苗子。
米莉胆小归胆小,但是对法医所涉及的各个理论知识,了解的非常充实,并且还能学以致用。
比如这个临摹凶手作案的过程,就连我都没有想到。
“师傅,可以开始了。”
米莉喊了一声,我马上将瓶子里的水,泼向米莉那边。
水受到惯性影响,首先破到了米莉的头上。
紧接着,掉落的水滴在米莉身上流下。
我又从侧面泼去,还是击中到米莉的头部。
我转身看着解剖台上的尸体,她的头部腐烂情况最为严重。
看来,凶手的确是在近距离的情况下,对死者泼的硫酸。
“师傅,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米莉凑过来说道:“刚才你向我泼水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把这当成硫酸,第一个动作就是擦掉头上的水,然后蹲在地上避开进一步的攻击,那个时候,我眼睛里的余光直接看到了你的脚,你说死者会不会认出了凶手,大声喊出了他的名字,所以凶手才会下此狠手?”
“有这一点可能,不过有一个问题我没有想明白。”
我拿起手术刀碰了碰死者毙命的位置,说道:“你看看这个伤口,如果凶手是用匕首之类的锐器刺向使者,他为什么不在前面进行这个动作,死者正脸受损最为严重,后脑的情况一般,以此证明凶手是在死者的正面下的手。
米莉想了一会儿,猜测道:“会不会是凶手,故意绕到死者背后?”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这……”
米莉摇摇头,说道:“你都猜不出来,我更猜不出来。”
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查出凶手为什么要在后面下手,很可能就会找到凶手,不过现在我一点思路都没有。
缝合好尸体,我让米莉将验尸的情况,写在法医检查报告,随后离开办公室找到了马如龙,问他对死者身份情况调查的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头绪。”
马如龙苦着脸告诉我,他通过各个辖区的警局,向他们辖区所属的学校和培训机构发出协查通报,让这些学校尽快上报离职或是失踪的老师名单。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欲速则不达。
协查已经下达,但要收取名单,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等待。
我的工作已经结束,但并没有就此清闲下来。
从第二天开始,我帮着马如龙分析收集回来的名单。
通过名单上的照片与死者进行比对,整整四天时间,我们收到了大约2000张照片,但是没有一张照片,与死者的面部轮廓和身形相吻合。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死者身份是教师讲师这一类的职业女性,下江市从事这些工作的职业女性,没有10万也有5万。
想在短短几天之内查清,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警方的查询还未取得进展,一件突发的杀人抛尸案,又一次牵扯了我们的精力。
抛尸案的现场在城郊的排水污渠里,死者同样是一名女性。
尸体表面没有任何伤痕,面部充血,脖子部位有大量红肿。
经过初步判断,我认为死者是死于机械性窒息。
跟走一同过来的米莉,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询问我为何会确定这是机械性窒息。
在她的认知当中,机械性窒息,一般多发生在意外死亡中。
“米莉呀米莉,这是最简单的现场实践知识,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我无可奈何的说道:“尸体面部大量充血,脖颈部位有明显的勒痕,说明她是被凶手勒住脖子,导致心脏无法接受来自大脑的回流血液。”
我简单讲了如何辨别机械性窒息,是否属于意外的几个关键要点,开始认真检查死者体表的尸斑。
尸斑是法医确定死者死亡时间的重要依据,经过耐心检查,死者被丢弃在这里的时间,大约不会超过三个小时,而她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两三天内。
“是谁发现的这具尸体?
现场没有打斗以及被破坏过的痕迹,我认为这绝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询问马如龙报案人是怎么发现的尸体。
“对方通过公用电话报警,没有留下姓名和手机号。”
“这年头都有手机了,干嘛要用公用电话?”